医务室的冷光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并不违和,空气中却透露这违和的气息,走廊回荡着过路人的脚步声。
葛沭高倞岈!
高倞岈哎!
这声呼唤如同海上的救生圈,高倞岈此刻只想逃离,左奇函全程没说话,只低头看着手机。
左奇函既然没事了,我就走了
还没给回答,左奇函便从他们身边略过,在经过的一刹那,肩头带起的风,微微抚起了她的刘海。
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混着空气灌入鼻腔,很好闻,但冷冷的。
葛沭的手贴上他的额头,又伸进她脖颈内侧,反复探来探去,试着温度
葛沭恶不恶心?想不想吐?头晕不晕?眼花不花?乏力不乏?
葛沭抛出的一个个问题像石头,只冲冲砸在她脑门,头痛的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过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说
高倞岈应该…好了吧。
葛沭那就好,下来走两步,看看
高倞岈不用了吧,这没事
高倞岈指了指脑壳
校医把针头拔掉,红亮亮的血液在手背晕开一片霞,她看向垃圾桶,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糖纸,突然想起白天抢来的糖…
急匆匆赶到小卖铺时,无奈的发现只有那些小孩子爱吃的棒棒糖。
高倞岈额…好歹是…还了
高倞岈…吧
一阵心理搏斗后,硬着头皮拔出一直棒棒糖,扫码付款后,又鬼鬼祟祟的溜到学校。
来到教室,其他人都在午休,一个被校服包裹的位置格外突兀,她忐忑的走向前,压低声音喊了几声
高倞岈唉…这位同学…打扰一下
左奇函从校服里钻出脑袋,发尾微翘,冰冷的声线几乎要把夏日的阳光冰冻。
左奇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