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高塔的“休战期”,如同暴风雨眼短暂的宁静,压抑得令人窒息。核心密室的厚重金属门隔绝了内里的死寂与微弱的生命气息,只余塔外永不停歇的雨声敲打着冰冷的钢铁骨骼,声声叩在紧绷的神经上。小南的身影在门后如同苍白的剪影,紫色的眼瞳燃烧着执拗的守护意志,纸遁的微光是她与死神角力的唯一武器。长门每一次微不可察的呼吸,都牵动着塔内无形的弦,绷紧至极限。
蝎的工坊,成了风暴后最冰冷的禁区。狼藉依旧,扭曲的傀儡如同失败的墓志铭,那枚沾满污秽的齿轮在角落蒙尘。但悬浮在力场中的赤砂之蝎本体核心,已不再关注这些耻辱的印记。他的全部意志,都穿透了地板,沉入地底深处那具银灰色的“永恒核心”。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毁灭的冰焰被一种近乎偏执的演算风暴取代。查克拉丝线在虚空中疯狂编织、崩解、重构,模拟着将污秽菌丝的狂暴活性强行注入永恒能量核心的禁忌可能。每一次模拟都以能量核心的剧烈震荡和濒临崩溃告终,每一次崩溃都如同亵渎的刀锋切割他永恒的艺术信念。失败!排斥率高达99.8%!物理的绝对秩序与污秽的生命活性,如同冰与火,无法交融。
就在这疯狂的推演陷入死循环的刹那——
笃、笃、笃。
三声干涩、精准、带着锱铢必较冰冷感的敲击,穿透厚重的金属门。
演算风暴戛然而止。杀意如实质的寒潮瞬间弥漫。绯流琥如同提线木偶般滑向门口,关节发出危险的“嘎吱”声。“滚。”沙哑的金属摩擦音响起。
门外沉默了一瞬。角都那特有的、如同铁片刮擦的嘶哑声音响起,穿透门板,带着冰冷的算计:“谈笔…交易。关于…你感兴趣的…‘样本’。”
“样本”二字,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蝎的本体核心瞬间锁定声音来源。琥珀色的眼眸中,冰封之下暗流汹涌。
门无声滑开一道缝隙。角都枯槁的身影如同融化的阴影滑入,墨绿色的眼睛贪婪地扫过狼藉,最终钉在蝎的本体核心上。“我知道…你在找什么。那种…能啃噬金属…能寄生在‘神躯’上的…东西。”他枯指指向地底,仿佛能穿透合金密室。
绯流琥的蝎尾毒针无声抬起,幽绿光芒锁定了角都的咽喉。
角都墨绿的瞳孔微缩,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别紧张。我对你的…‘艺术’没兴趣。”他刻意加重了“艺术”二字,带着一丝嘲讽。“我感兴趣的是…那东西本身。它的…破坏力。”他缓缓掏出那本崭新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厚重账本,枯指精准地翻到蝎那触目惊心的债务数字——十九亿四千八百七十六万两千一百零五两,猩红的骷髅头标志如同滴血的烙印。
“如果…”角都的枯指敲击着骷髅头,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你能给我提供那种‘东西’的…活性样本。或者…告诉我如何…找到它、控制它。你的债务…”他故意停顿,墨绿瞳孔闪烁着狡诈的毒光,“…可以减免百分之三十。现金结算。当场…划掉。”
减免百分之三十!近六亿两!这沉重的砝码狠狠砸在蝎被债务和失败双重碾轧的心上。琥珀色的冰湖下,掀起滔天巨浪!
样本?绝无可能!那是他通往永恒的关键钥匙!但…信息?引导这贪婪的秃鹫去撕咬阴险的地老鼠?让他们在黑暗中两败俱伤?
“样本…没有。”蝎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冰冷的权衡,“控制…方法…未知。”绯流琥微微摇头,独眼扫过角都,“但…我知道…谁有。”
角都墨绿的瞳孔瞬间爆发出骇人精光:“谁?!”
蝎的意念穿透塔壁,落向永恒的黑暗潮湿之地。一个名字,如同冰冷的毒液,缓缓吐出:“绝。那个…地老鼠。”
“它在哪?”角都枯槁的脸扭曲,怨毒火焰在眼中燃烧。
“塔底…深处。”蝎的声音毫无起伏,“具体…需要…定位。”他操控绯流琥,傀儡手臂极其缓慢地抬起,指向工坊角落一具形如金属蜘蛛、连接复杂管线的探测傀儡。“它…能追踪…特殊的…能量残留。”这原本探测矿脉的傀儡,被他改造以追踪菌丝特有的能量波动——前提是绝再次活动。
角都墨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探测傀儡,如同秃鹫评估猎物。减免巨额债务,换取一个线索和一个可能有效的追踪工具?风险巨大,但回报可能是掌控终极的讨债利器!贪婪压倒了最后一丝谨慎。“成交!”他嘶哑低吼,枯槁的手翻开账本,蘸满猩红墨水的笔尖毫不犹豫地在蝎的债务数字上,划掉了一个鲜血淋漓的部分——五亿八千四百六十二万八千六百三十一两五钱!猩红的墨迹如同剜下的血肉!
“百分之三十!定位…成功…再谈…后续!”角都的声音带着狠厉,展示着这份沾血的契约。
蝎的本体核心沉默。琥珀色的眼眸扫过猩红数字,又看向探测傀儡。一丝冰冷残酷的算计闪过。去吧,恶鬼,去撕咬老鼠吧。无论谁赢,他都将获得时间和混乱。
绯流琥的蝎尾毒针缓缓收回。一道微弱的查克拉指令发出。金属蜘蛛般的探测器复眼亮起微弱的红光,关节发出“咔哒”轻响,进入了待机扫描状态。
角都枯槁的脸上挤出毒蛇般的满足笑容,将账本小心收回袖中,贪婪地最后扫了一眼探测器,身影如同幽灵般滑出工坊。
门关闭。死寂重临。蝎的琥珀色眼眸中,毁灭冰焰被残酷的兴味取代。一场由他导演的、秃鹫与地鼠的厮杀,即将在塔底黑暗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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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底深渊·绝的巢穴**
绝对的黑暗与滑腻的湿冷是永恒的基调。浓烈的腐殖质与生物培养液的气味凝滞在空气中。绝的半身如同巨大的畸形菌菇,在黑暗中缓缓蠕动。
巢穴中心,由黑绝根须与白绝菌丝构筑的“实验台”上,那块米粒大小、散发幽绿微光的变异菌丝碎片,被无数细如牛毛的黑色根须小心翼翼地包裹、固定。黑绝的独眼紧闭,所有精神都沉浸在包裹碎片的微型黑色球体中。细微的黑色根须如同神经束,持续输入模拟魔像查克拉的波动,同时贪婪吮吸、解析着碎片反馈的每一丝信息。
“同化进度…18%…侵蚀模式解析…深化…印记能量频率…稳定输出…”黑绝的精神意念冰冷如溪流。它在刀尖上跳舞,用自己的根须组织模拟、同化碎片中那霸道贪婪的侵蚀力量。
突然,黑绝的独眼猛地睁开!一丝惊疑闪过!它通过遍布塔底的菌丝网络,极其微弱地捕捉到了一股特殊的探测波动!目标明确——指向它自身隐藏的能量特征!来源——蝎的工坊方向!
“黑绝:蝎?!他在探测我们?!”惊怒在精神链接中炸开。
“白绝:啊?被发现了?要不要搬家?黑绝:闭嘴!没那么简单!”黑绝瞬间冷静。探测强度不高,范围有限,更像是尝试性扫描。蝎的目标…似乎是菌丝的能量残留?联想到蝎对样本的渴望和角都的沉寂(在财务室疯狂记账)…
一个极其不妙的念头成形:蝎和角都…那两个混蛋…可能达成了针对它(和菌丝)的肮脏交易!
“黑绝:该死…休战期…结束了。”独眼中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芒。必须加快同化!必须掌控这股力量!在贪婪的秃鹫和疯狂的傀儡师联手撕碎巢穴之前!它操控根须,猛地加大了模拟能量的输入和同化力度!
嗡!
幽绿的碎片在微型球体中,如同被强心针刺激,剧烈地搏动了一下!一股比之前更精纯、更狂野的阴冷能量猛地反冲而出!沿着黑绝的根须逆向侵蚀!黑绝的本体猛地一震,独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更加贪婪的兴奋!它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原始与强大!但同化的风险也陡然剧增!
“白绝:啊啊啊!它咬我!黑绝:撑住!加速解析!这是关键!”黑绝强忍侵蚀的痛苦,独眼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它必须在追猎者到来前,握住这把双刃剑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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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的工坊·追踪启动**
金属蜘蛛探测器复眼的红光稳定下来,细微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工坊内格外清晰。它八条金属节肢微微调整角度,顶端的感应器如同活物般伸缩,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游离的能量波动。
蝎的本体核心悬浮在力场中,意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与探测器相连。他“看”到的不是图像,而是能量流动的抽象图谱。塔内大部分区域是混沌的杂波——迪达拉房间残留的爆炸查克拉、角都财务室金钱的铜臭(在蝎的感知中具象化为一种粘稠的暗黄色光晕)、小南守护结界柔和的白色光茧、还有底层深处外道魔像那如同深渊暗流般的庞大背景噪音。
他在等待。等待代表绝的那种独特的、混合了植物活性、孢子污染以及…魔像印记的阴冷甜腥的能量特征出现。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一刻钟…半小时…
突然!
探测器复眼的红光猛地急促闪烁!一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能量信号,如同黑暗中的幽绿毒蛇,在探测器的抽象图谱上骤然显现!信号源头,位于塔底西南侧管道交汇点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废弃冷凝水槽附近!信号特征完美匹配——正是那种变异菌丝残留的活性波动!
蝎的本体核心瞬间锁定!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精芒。找到了!或者说,绝的“尾巴”露出来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道预设好的、包含着目标坐标和简单启动指令的查克拉讯息,通过工坊内预设的隐秘传讯符阵(一种由他和角都临时约定的、单向的、一次性的纸遁符咒,由小南的符纸残余改造,用于在“交易”中传递关键信息),无声无息地射向角都财务室的方向。
讯息内容极其简洁:「坐标:塔底西南-7,冷凝废弃槽。活性信号确认。追踪器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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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都的财务室·秃鹫出巢**
角都枯槁的身影如同石雕,隐在财务室的绝对黑暗里。墨绿色的眼睛在漆黑中闪烁着比任何灯光都幽冷的光,一遍又一遍地扫描着房间的每一寸金属结构,感知域如同粘稠的泥沼。他在等待。等待蝎的信号,也等待那不知藏在何处的“金属蛀虫”。
当那张由小南符纸改造的简易传讯符在角落的阴影里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并传递出蝎的冰冷讯息时,角都墨绿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坐标!活性信号确认!
贪婪与暴怒瞬间点燃!就是那里!那个该死的地老鼠(绝)的藏污纳垢之所!那里有能威胁他财富根基的蛀虫!有能变成他终极讨债利器的宝贝!
他枯槁的身影如同被弹簧弹起,无声地滑到工坊门口。没有敲门,没有言语,他如同融入阴影的毒液,直接挤进了门缝。墨绿的眼睛第一时间锁定了角落里那具复眼红光急促闪烁的金属蜘蛛探测器。
“带路!”角都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压抑的兴奋。他枯瘦的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忍具包上,里面装满了蚀金虫卵和特制的、对付生物污染的强酸符咒。
蝎的本体核心没有任何回应。绯流琥的独眼冷漠地扫了一眼探测器。金属蜘蛛的八条节肢猛地伸展,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顶端的感应器指向西南方向。它如同真正的活物般,无声而迅捷地滑出了工坊门,沿着冰冷潮湿的走廊墙壁,向着通往塔底深处的维修通道入口快速移动。
角都如同跗骨之蛆,紧跟在探测器后方。墨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探测器指示的方向,枯槁的脸上肌肉紧绷,写满了猎人的专注与即将收割的残忍。他的感知提升到极致,不仅追踪探测器,更警惕着黑暗中任何可能的陷阱。
通往塔底的维修通道狭窄、陡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机油和陈年湿气的混合气味。探测器在布满灰尘和油污的金属阶梯上灵活地攀爬下行,复眼的红光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轨迹。角都紧随其后,脚步无声,如同幽灵。
越往下,空气越发潮湿阴冷,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只有探测器复眼的红光和角都墨绿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探测器突然在一处锈迹斑斑的管道交汇平台停下,感应器指向平台下方一处被厚重锈蚀铁板覆盖的、早已废弃的冷凝水槽检修口。
“就是这里?”角都嘶哑地问,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探测器复眼红光稳定闪烁,确认了坐标。
角都墨绿的眼中精光爆射!枯槁的手闪电般挥出!
“土遁·岩窃棍!”
数根尖锐的石锥凭空凝聚,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狠狠刺向那块锈蚀的铁板!
轰!哐当!
铁板应声碎裂、变形,被强行掀开!一个黑洞洞的、散发着更浓烈霉味和阴冷气息的入口暴露出来!
探测器毫不犹豫,红光一闪,率先钻了进去!
角都毫不犹豫,身影一晃,紧跟着滑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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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冷凝水槽·菌丝猎场**
入口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早已干涸的圆柱形空间。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烈霉味、腐殖质气息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腥。空间底部堆积着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黑色污泥和腐烂的管道保温材料残骸。四周管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滑腻的暗绿色苔藓,一些地方甚至生长着形态诡异的、散发微光的菌类。
探测器复眼的红光如同探照灯,扫视着这片死寂的污秽之地。它迅速锁定了空间中央污泥堆积最厚的一处区域——那里的能量信号最强!
角都墨绿的眼睛如同夜枭,适应着黑暗。他看到了探测器锁定的目标,也看到了污泥表面一些不自然的、如同微小火山口般的隆起,以及隆起周围散落的、极其微小的、近乎透明的菌丝残骸。就是这里!绝的实验室残留!
贪婪压倒了一切警惕!样本!活性样本就在下面!
他枯槁的手再次结印!
“土遁·岩柱枪!”
一根更加粗壮尖锐的石枪猛地从地面窜起,目标直指那处污泥隆起的中心!他要强行破开污秽,取出下面的“宝藏”!
石枪狠狠刺入污泥!
噗嗤!
没有预想中的穿透硬物的声音,反而像是刺入了一团巨大的、粘稠的果冻!紧接着——
嗡——!!!
一股刺耳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高频振动声猛地从污泥深处爆发出来!整个废弃水槽空间都为之震颤!堆积的黑色污泥如同沸腾般疯狂涌动!
下一秒,被石枪刺中的区域,污泥猛地炸开!无数条细长、粘滑、闪烁着幽绿荧光的菌丝,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群,从污泥深处暴射而出!它们并非攻击角都,而是如同拥有意识般,瞬间缠绕上了那根刺入的石枪!
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密集响起!坚固的石枪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溶解!冒起浓烈的白烟!更可怕的是,那些菌丝分泌的粘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粘性,如同活物般沿着石枪表面迅速向上蔓延,直扑角都操控忍术的手!
角都墨绿的瞳孔骤然收缩!陷阱!这不是残留,是活生生的、被触发的防御陷阱!绝留下的“礼物”!
“火遁·头刻苦!”角都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对着蔓延上来的粘液和菌丝喷出一小团晦暗却高温的火焰!
轰!
火焰与粘液菌丝碰撞,瞬间爆燃!暗绿色的粘液被点燃,发出噼啪的爆响和更加刺鼻的恶臭!不少菌丝被烧焦蜷缩。但更多的菌丝从沸腾的污泥中疯狂涌出,如同绿色的潮水,无视火焰,继续扑向角都和旁边的探测器!它们的目标,似乎是…金属和查克拉!
角都的探测器首当其冲!几条速度极快的荧光菌丝瞬间缠绕上探测器冰冷的金属外壳!
滋啦——!
刺耳的电火花爆闪!探测器复眼的红光疯狂闪烁、扭曲!金属外壳在菌丝的缠绕和粘液腐蚀下,迅速出现凹痕和溶解的迹象!探测器内部的精密元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我的探测器!”角都又惊又怒!这玩意是债务减免换来的!更是他找到绝的关键!他枯槁的手猛地甩出几张强酸符咒,符咒在空中燃烧,化作墨绿色的酸液雨洒向扑来的菌丝潮!
嗤嗤嗤!
酸液与菌丝碰撞,腐蚀声更加剧烈。大片菌丝被溶解、枯萎。但污泥深处仿佛有源源不断的菌丝在补充!更有一股浓郁的、带着强烈致幻性的甜腻孢子烟雾,随着菌丝的涌动弥漫开来!
角都感到一阵眩晕,墨绿的眼睛似乎开始出现重影。他强打精神,一边用小型风遁吹散孢子烟雾,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探测器在菌丝潮中挣扎、变形,复眼的光芒越来越微弱。
“绝!你这该死的地老鼠!”角都的咆哮在废弃水槽中回荡,充满了被戏耍的暴怒。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样本藏匿点,而是一个致命的菌丝陷阱!蝎…难道也在利用他?
就在角都疲于应付菌丝潮和孢子烟雾时,在他和探测器都没有注意到的、废弃水槽最上方检修口边缘的阴影里。绝的半边身体如同潮湿的苔藓般悄然浮现。黑绝的独眼冰冷地俯瞰着下方陷入菌丝泥潭的角都和濒临报废的探测器,白绝那半张脸露出幸灾乐祸的扭曲笑容。
“黑绝:贪婪的秃鹫…喜欢这份‘开胃菜’吗?白绝:啦啦啦~啃吧啃吧!吃饱了好上路!黑绝:准备转移…真正的‘主菜’…才刚刚开始…” 绝的身影无声地沉入阴影,消失不见,只留下角都在菌丝陷阱中愤怒的咆哮和探测器最后的哀鸣。
塔底的猎场,秃鹫的利爪第一次挥出,就深陷在了地老鼠精心布置的、充满腐蚀与甜腻死亡的粘稠泥潭之中。而真正的毒牙,已悄然滑向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