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相拥

后半夜雨停了，窗外透进些微亮的光，勾勒出窗帘的褶皱。陆知衍睡得并不沉，意识朦胧间，感觉身侧的人动了动，随即有温暖的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他没有睁眼，只是往那温热的怀抱里靠了靠。夏予昂的呼吸落在他的颈窝，带着安稳的节奏，像午后花店门口拂过的风，让人莫名安心。

“没睡好？”夏予昂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背。

陆知衍摇摇头，转了个身面对面看着他。微光里能看清夏予昂的眉眼，比平日里更柔和些，睫毛上仿佛还沾着未散的睡意。“在想……我们好像有点快。”他小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夏予昂笑了笑，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能感受到彼此皮肤的温度。“不快。”他低头，鼻尖蹭了蹭陆知衍的额头，“从第一次在花店见到你，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了。”

陆知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夏予昂的下颌线，那里有淡淡的胡茬，带着点粗糙的触感。“我也是。”他轻声说，声音小得像叹息，却足够让对方听清。

夏予昂的眼神暗了暗，低头吻住了他。这个吻和昨夜的炽热不同，带着清晨的温柔，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陆知衍闭上眼睛，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得愈发自然。

窗外的天光一点点亮起来，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床上，形成一道狭长的光带，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夏予昂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花瓣。

“知衍。”他在吻隙间低唤，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温柔。

陆知衍嗯了一声，指尖抓紧了他后背的衣料，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支点。

晨光渐浓时，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陆知衍的头靠在夏予昂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像是找到了归属。夏予昂的手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打理最珍贵的花束。

“该起了，”夏予昂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再晚花店该开门了。”

陆知衍耍赖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再抱会儿。”

夏予昂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好，再抱会儿。”

阳光慢慢爬上床头，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尖相触的地方，仿佛有细碎的暖意在流淌。窗外传来早起鸟儿的叫声，清脆得像风铃，和着远处隐约的车流声，构成了一幅寻常又温暖的清晨图景。

陆知衍看着夏予昂下巴上的胡茬，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以后想天天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