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背景1997年的重庆】
【生长痛 潮湿感 阵痛 双男主 双向暗恋】
&1.草莓糖
咯吱——咯吱——
风吹动窗户摇动的声音刺着宋亚轩的耳朵,他合上手中的书看向窗外。
与往常不一样是,今天的箱子里人很多,来来往往。
宋亚轩记得破收音机里说今天最高气温37摄氏度,汗水打湿了他的白色汗衫。汗珠顺着额头又划过下巴。
他把头发捋向后面,露出他那张女气的脸。窗子处还有一点点微风吹过来,他把书拿到窗子处,翻开。
密密麻麻的红字刺的宋亚轩的眼睛也红茫茫的一片,那字像是血一般溅在书上。
白纸红字。
“嗡——”座机又传来撕心裂肺的响声,像是在嘶吼着宋亚轩的名字。
宋亚轩忙去接。
“亚轩呀,係媽咪呀,你喺重慶過得好唔好呀?”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是个女人,是宋亚轩的妈妈,陈小曦。
宋亚轩并没有想到座机对面是自己的母亲。
“妈。”干涩的嗓音从宋亚轩的喉咙里挤出来,声音涩的像是要把喉咙磨出血。
“亞軒呀,媽咪我要去英國啦,我想帶你走呀。”对面的女人像是没有听见宋亚轩不自然的声音,仍然用那副温柔的嗓子说。
宋亚轩听着陈小曦的话,这是他来重庆的第五年,也是他的妈妈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不知道她从哪里问来了自己的座机号。
也许是那个酗酒的父亲给的吧,也不知道他这个妈用了多少钱买下他的号码。
宋亚轩父母是在宋亚轩5岁的时候就离的婚,陈小曦受不了宋军的酗酒。
喊着女性独立就带着宋亚轩偷渡到了香港。
陈小曦长得好看,一张脸最拿的出手。有不少主人家都看上她,陈小曦没别的要求,就求主人家让她带着宋亚轩。
也许那时候陈小曦是真的爱宋亚轩。
宋亚轩就这么住进了主人家的阁楼,但他不被允许出去,那时候小小的他就在屋子里发呆。
因为是偷渡,宋亚轩上不了学,读不了书,他能做的只有发呆。
不过宋亚轩还记得那次陈小曦回来时拿了一把旧吉他,说是主人家少爷不要的,要扔掉。
陈小曦看还能用就给宋亚轩拿回来了。
从此,小宋亚轩除了发呆就还有一个爱好,唱歌。
“亚轩呀,跟妈咪说呀。”那头的女人明显等的有点着急。
宋亚轩敛了敛情绪。
“不了,妈。”还没等那面的女人说什么,宋亚轩就放在座机。
座机还在响,宋亚轩被吵的闹心也看不进去书。
他传了一个外套就走了出去。
八月的太阳晒的宋亚轩睁不开眼睛,阳光又把他衬的雪白,他整个人偏瘦。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苍白的近乎没有血色。
巷子里的人三五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宋亚轩凑到一群下象棋的老头跟前。
那正下棋等我老头看见宋亚轩眼睛一亮。
“哦哟,亚轩来了嗦,搞快跟我下一盘。”那跟这老头对弈的老头摆摆手。
宋亚轩笑了笑,扯着嘴角那颗小痣动了一下。
“还是按到老规矩来噻。”老规矩就是输一盘棋输给对方两块钱。
宋亚轩答应,坐下后开始下棋。
他也注意到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多。
张“大爷,今天巷子里怎么那么多人?”宋亚轩吃了张大爷的车。
“哦哟,勒个你都不晓得啊,亚轩。”
张大爷抓耳挠腮。
“香港回归哒,我们重庆也成了直辖市咯。”
香港回归,这四个字像是一击重锤打在了宋亚轩心上,又发出闷闷的声音。
所以他妈着急去大不列颠是因为香港回归,本以为是她母爱又重新萌发了呢。
“重庆的好日子要来了哟,可惜我都这大把年纪了,怕是看不到咯,不过亚轩你肯定看得倒。”
张大爷笑眯眯的从兜里掏出两块钱。
“哦哟,我又输哒,不耍哒不耍哒,老汉儿要回家吃饭咯。”
张大爷摆摆手起身,其他下棋的老头看张大爷走了也觉得没意思。
都散伙了。
宋亚轩攥着手里赢来的两块钱。
他去了自己破公寓下面的食杂店。
这食杂店小的很,店主是个白头发的老太太。
“亚轩,你来了哇,今天要买啥子也?”老太太的嘴皮子还算利落。宋亚轩本想着买个棒冰咬碎了解解暑。
脑子里座机的声音还在响,吵的他心烦意燥。他无意等我看见店长奶奶柜台上摆着的草莓奶糖。
“奶奶,草莓奶糖多少钱?”宋亚轩指着那粉色包装的奶糖。
“勒个啊,是我孙娃子拿来的,亚轩你爱吃的话,婆婆给你拿就是了噻。”宋亚轩推脱不开,最后又花五毛买了根棒冰,兜里揣着两块草莓糖回了公寓。
&2.双尾斗鱼
公寓的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宋亚轩走进了才看见。
那人穿着看起来就很贵的高定西装。
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破公寓前,宋亚轩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人看见宋亚轩回来,他主动走到他面前。
走进了宋亚轩才发现这个人尽然比他高出了近半个头。
宋亚轩自认为183的身高并不矮,他长的也很迅速。为此那时候营养跟不上,他的膝盖总是在晚上抽痛。
“你就是宋亚轩噻,我叫刘耀文,这栋公寓另外个房间老板娘租给我了,她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到,所以我在门口等到你的。刘耀文看着宋亚轩。
宋亚轩看着眼前穿着板正利落的少年,又看看墙壁还在往下掉灰的公寓。
很割裂。
“我叫刘耀文,老板娘让我告诉你,这间公寓的另一个房间租给我了。”刘耀文看宋亚轩没反应,以为他听不懂重庆口音。
特意用普通话说了一遍。
宋亚轩猛的才回过神。“好的。”他没有跟刘耀文多说,侧身进了公寓。
刘耀文觉得宋亚轩这人没有礼貌,人家跟他说话,他就回几个字。他也没和宋亚轩计较。
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两个看起来像黑社会似的保镖抬来了一个大鱼缸。
刘耀文忙里忙外的指挥着两个保镖看过。
[公寓里来了个少爷。]宋亚轩在他的日记上写着。
宋亚轩是个好人,日子久了就能品出来,虽然他表面上冷淡又无趣。但是他做饭却出乎刘耀文意料的好吃。
刘耀文每天早上都可以吃到一个宋亚轩做的土豆丝煎蛋。
油而不腻,爽脆可口。
宋亚轩也是个话少的人,平时不是翻书就是在写什么东西。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看着刘耀文搬来的鱼缸发呆。
刘耀文告诉宋亚轩,这鱼叫双尾马尾斗鱼。宋亚轩也爱看它们,一条洁白的一条确实紫的有些发黑。
宋亚轩总是会描绘它们鱼尾的走向,幻想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尾鱼。
甩着尾巴在水里遨游,7秒后就可以忘记一切。
每一个七秒都不会痛苦。
“好看吗?”刘耀文看宋亚轩又在看鱼缸。
“好看。”宋亚轩还是一如既往地话少。
“你知道那两条鱼为什么一条在这边,一条在那边吗?”刘耀文用手划着鱼缸,宋亚轩也看着。那条白玉在最右边,那条黑鱼在最左边。索性鱼缸够大。
“这两条都是雄性斗鱼,斗鱼的领地意识很强。如果它们之中有谁越线了,另外一条就会对越线的一条发起攻击。”刘耀文窝在沙发上,沙发是刘耀文让人搬过来的。
真皮的沙发挤在这个暗沉的客厅里,就像刘耀文突然出现在宋亚轩生活中一样突兀。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在同一个鱼缸里?”宋亚轩不解刘耀文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刘耀文的眼睛深邃,看向那两条双尾斗鱼。
“没什么,我在想会不会有一瞬间,有一次,它们可以越过界限触碰彼此。”刘耀文看着鱼缸中被他划分出的楚河汉界。
其实宋亚轩不知道的是,这两条斗鱼在刚被刘耀文放进鱼缸的时候,打的不可开交。
甚至鱼缸的水都被染成了淡红色,刘耀文又花了好多钱给它们治好。
两条鱼看和对方打的不讨好,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宋亚轩看了一会鱼便不看了,就留着刘耀文和斗鱼大眼瞪小眼。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背影轻笑,他觉得宋亚轩也是一尾斗鱼。
双尾马尾斗鱼,昂贵稀少难养。
但又美的惊心动魄。
就像宋亚轩这人,极强的领地意识,戒备的眼神总是像要把刘耀文这个外来者赶走。
但刘耀文,有的是耐心。
刘耀文看着鱼缸里那两条斗鱼。
“拜托,你们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他的掌心透过鱼缸抚摸着宋亚轩的倒影。
&3.第三根吉他弦
宋亚轩见过刘耀文,但宋亚轩不记得了,可是刘耀文记得。
刘耀文有时候看着宋亚轩吃饭时鼓起的腮帮子笑。
宋亚轩在某些方面确实像他的斗鱼。
尤其是记忆里方面,就像本来黑色和白色的斗鱼已经决定放下恩怨,结果下一个七秒后,两条鱼又跟仇人一样。
刘耀文第一次见到宋亚轩是在刘耀文7岁的时候。刘耀文比宋亚轩小1岁。
那年宋亚轩8岁,第一次一个人来重庆。
那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
那是在船上,刘耀文被父母带出去玩耍,坐船回来的路上。
船上的人多,小孩子就是爱瞎跑,刘耀文跑着跑着就找不到回去的房间。总共三层的邮轮他跑到了最下层。
他记得团团转,又着急,小孩子的眼泪总是说有就有的。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喊着爸爸妈妈。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轻轻的哼唱就像是一只羽毛一样擦着刘耀文的心。
温柔的嗓音抚平了他的焦虑。他忍不住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拐了几下,看见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生,比他高了一个头。
弹着吉他。
他圈圈的脸低着。光又打在他一半。
刘耀文就这样看呆了。
还没等他去认识那个少年。
“铛——”的一声,刘耀文看着少年的吉他弦断掉了。
少年看着那把吉他出神。他没有再唱歌而是拿着那把断的吉他离开了。
刘耀看少年走了以后,鬼鬼祟祟的走到少年的座位上。捡起了那根吉他弦。
第三根吉他弦。
就是刘耀文见宋亚轩的第一面。
第二面,就是在前不久。
刘耀文的老家是重庆,但近些年跟父亲去了南方。他在南方读完了初中,高中父亲又带着他飞回了重庆。
就是去校长室报道的时候,刘耀文看见了还在晨读的宋亚轩。他一眼就认出来宋亚轩。
嘴角的那颗痣格外的让人印象深刻。
宋亚轩也瞥见了刘耀文,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这个刘耀文立刻动用人脉找到了宋亚轩的位置。
“别愣着了,走了。”宋亚轩看着穿戴好还在冲着鱼缸傻乐的刘耀文。
他的生活被这个傻子强行的掺了一脚。
&4.摩尔曼斯克
宋亚轩租的公寓离学校并不算近,宋亚轩也主要是图它便宜,一个月60块钱。加上水电总共110块。
宋亚轩又干了2份家教和一每周末的杂货店搬货。一个月去了这些杂钱还能够攒下90块钱。
他妈给他的那些港币英钞根本不足够宋亚轩自己一个人活个十几年。他13岁的时候就开始各处找活干了。
那时候不能干家教,他给同班同学抄笔记。抄一本20块钱。他就这么省吃俭用的上了高中。
“你住这么远,就没有打算换一个地方出租吗?”刘耀文吊儿郎当的跟在宋亚轩后面。
“没钱。”宋亚轩的校服转的板正,拉着立领。
宋亚轩说话生硬,刘耀文也不是说什么。
“喂,宋亚轩你知道摩尔曼斯克吗?”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眼睛,难得严肃。
宋亚轩摇摇头。刘耀文又恢复了那处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有一个灯塔,那里有道极光,叫声文哥,以后我带你去看。”刘耀文说。
宋亚轩轻轻的说“刘耀文,你不用这样。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宋亚轩说完就甩下刘耀文,就快步离开了。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离开的背影。
突然想起昨天那条黑色的斗鱼越过了一点界限,结果让白色的那条斗鱼打的狼狈极了。
他快步追上去。“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