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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共筑小家园

重生之后拐师尊种田去

田里的瓜豆苗在师徒二人“心诚则灵”的照料下茁壮成长,南瓜藤开始舒展蔓延,豆角也抽出了细长的须蔓,攀附在丁程鑫用树枝搭起的简易架子上。生活有了盼头,那四面漏风、屋顶见光的破茅屋就显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尤其是前几日夜里的又一场大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接水的瓦罐陶碗根本不够用,地面泥泞不堪,师徒二人几乎一夜未眠,缩在唯一还算干燥的角落里,听着雨滴敲打破瓦罐的叮当声和茅草漏水的滴答声,相顾无言。

天刚蒙蒙亮,雨势稍歇。马嘉祺看着满屋狼藉和师尊微湿的衣角,终于忍不住了。

马嘉祺“师尊!我们修房子吧!”

丁程鑫看着被雨水冲刷得更加破败的墙壁和屋顶,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确实,该有个像样的遮风挡雨之所了。

卖符箓攒下的钱加上李大娘又赊借的一些,他们手头有了些微积蓄。马嘉祺拿着钱,在张铁匠那里买了几样必需的工具:一把新锄头(旧的快报废了)、一把柴刀、一把锯子,又向李大娘打听了哪里有便宜的木料和茅草。

材料很快备齐——几根从后山砍来的还算笔直的杉木,一车李大娘家去年晒的、还算厚实的陈年茅草,还有一篮子韧性很好的藤蔓。

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第一步是加固地基和墙壁。原来的土墙歪斜松动,必须推倒部分重建。马嘉祺挥舞着新锄头,吭哧吭哧地挖地基。丁程鑫则负责处理那些杉木。他用柴刀削去枝桠,动作干净利落,切口平整光滑。当需要将粗大的杉木截断做梁柱时,他拿起那把普通的锯子。

马嘉祺本以为师尊会用他那神乎其技的“剑意”直接削断,却见丁程鑫只是像普通木匠一样,稳稳地扶住木头,另一只手握住锯柄,不疾不徐地推拉起来。动作沉稳有力,节奏均匀,锯末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切口平滑如镜。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而非一根普通的房梁。

最艰难的是立主梁和架屋顶。沉重的杉木需要两人合力抬起。马嘉祺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小脸憋得通红,才勉强抬起一头。而丁程鑫则稳稳地托住另一端,手臂肌肉线条在粗布衣下隐隐绷紧,腰背挺直如松,脚步沉稳地将沉重的木梁一步步挪到指定位置。当木梁被榫卯结构卡紧时,发出沉重的“咔哒”声,仿佛宣告着新生的骨架已然立起。

铺设茅草是技术活。李大娘热心地过来指点。

李大娘“要一层压一层,从下往上铺,压得实实的,雨水才渗不透!”

马嘉祺负责在下面递草捆。丁程鑫则拿着长长的木叉,站在摇晃的简易木架上(由马嘉祺扶着),将厚厚的茅草一层层仔细铺开、压实。阳光落在他沾着草屑的侧脸上,汗水沿着下颌线滑落,滴在干燥的茅草上。他动作认真而专注,仿佛在完成一幅巨大的草书作品。

修葺过程中,丁程鑫展现了他作为仙君的另一面——对细节的极致追求。墙壁的泥巴糊得不平整?他耐心地用手一点点抹平。门窗的框架有细微歪斜?他拆下来重新调整榫卯,直到严丝合缝。他甚至用柴刀将几块平整的石头削成规则的形状,嵌入门口和窗下,当作踏脚石。

马嘉祺则负责“软装”。他用藤蔓编织了简单的门帘和窗棂格挡,采来野花插在破陶罐里,摆在唯一一张用树墩做成的“桌子”上。他还用柔韧的细藤编了几个小筐,挂在墙上当储物篮。甚至用剩下的茅草扎了两个厚实的蒲团,放在干燥的墙角。

几天辛苦下来,原本摇摇欲坠的破茅屋焕然一新。歪斜的墙壁被加固得笔直结实,厚厚的茅草屋顶铺得密实整齐,雨水再也无法侵扰。新做的木门和加固的窗棂可以挡风。虽然依旧简陋,但屋内干燥整洁,地面平整,充满了手工打造的温暖气息。

李大娘带着小石头过来看,惊讶得合不拢嘴。

李大娘“哎哟!这……这真是你们哥俩自己弄的?这手艺,比镇上的老木匠都不差啊!瞧瞧这墙,这屋顶!啧啧,这哪还是原来那破窝棚,这简直就是个新家嘛!”

小石头则对马嘉祺编的藤筐和插在陶罐里的野花更感兴趣,眼睛亮晶晶的。

送走啧啧称奇的李大娘和小石头,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金辉洒在崭新的茅草屋顶上,泛着温暖的光泽。师徒二人站在屋前,看着眼前这个由他们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亲手筑起的“新家”。

马嘉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归属感。他兴奋地拉着丁程鑫的手。

马嘉祺“师尊!快看!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自己的家!”

他像个急于炫耀的孩子,指着新门、新窗、屋里的蒲团和野花。

丁程鑫被他拉着手腕,目光缓缓扫过这间凝聚了他们汗水和心血的陋室。夕阳的暖光落在他清俊的脸上,柔和了那惯常的清冷。他看到了徒弟眼中纯粹的喜悦和自豪,看到了那束在陶罐里摇曳生姿的野花,也看到了墙角那两个厚实的蒲团——那是徒弟特意为他准备的。

一种极其陌生而温软的情绪,如同夕阳的余晖,悄然包裹了他。他反手轻轻握了一下马嘉祺的手腕(随即松开),目光落在门楣上方一块空着的木板上。

他拿起柴刀,走到屋外砍下一段笔直的硬木。然后,就在夕阳下,就在徒弟好奇的目光中,他拿起柴刀,如同握着一柄刻刀。手腕沉稳地挥动,刀锋在木板上游走,木屑纷飞。

很快,两个方正有力、带着独特风骨的大字清晰地刻在了木板上——归处。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深刻的寓意。仅仅两个字,却仿佛凝聚了千言万语。

马嘉祺看着那两个字,又看看夕阳中师尊沉静的侧影,心头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涌上眼眶。归处……他们的归处。不再是摇光峰那清冷的洞府,而是这间亲手筑起、充满烟火气息的陋室。有师尊在的地方,就是归处。

丁程鑫将刻好的门匾递给马嘉祺。马嘉祺踮起脚,用藤蔓小心地将它悬挂在门楣之上。

“归处”二字在夕阳下,散发着朴实而温暖的光芒。师徒二人并肩站在匾下,看着这片被他们汗水浇灌的土地和亲手筑起的家园。晚风拂过田野,带来瓜豆藤蔓生长的气息。这一刻,漂泊的心,终于有了沉甸甸的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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