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赛的失利像块巨石压在训练室的空气里。
最后一波团战的画面还定格在屏幕上,杨博文操作的角色倒在血泊里,成了对方翻盘的突破口。队友们都没说话,收拾外设的动作带着点压抑的沮丧。
左奇函把高脚杯重重放在桌上,红酒溅出几滴在桌面。他转过身,目光像淬了冰,直直落在杨博文身上:“刚才为什么不跟团?”
杨博文捏着鼠标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我在找机会切后排。”
“机会?”左奇函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红酒味信息素骤然变得浓烈,带着压迫感席卷而来,“你的机会就是让整个队伍陪你送人头?杨博文,别忘了这里是赛场,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
“我没有耍脾气!”杨博文猛地站起来,玫瑰香不受控制地翻涌,带着点被戳穿的狼狈,“是你指挥失误在先……”
“我失误?”左奇函的眼神更冷了,“还是说,你故意想输?就因为我们以前……”
“够了!”杨博文厉声打断他,脸色白得像纸。
系统刚刚传输的记忆碎片还在脑海里乱撞——争吵的画面,医院的白色床单,左奇函妈妈指着他鼻子骂“不知廉耻”的尖利声音,还有最后左奇函那句带着血丝的“我们算了吧”。
那些被刻意掩埋的过往,像被踩住尾巴的猫,突然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左奇函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不管以前怎么样,”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哑得厉害,“别把私人恩怨带到比赛上。这是职业赛场,不是你我较劲的地方。”
杨博文别开脸,没再反驳。训练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信息素碰撞产生的、带着火药味的僵持。
晚上回到宿舍,杨博文把自己摔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记忆里的画面——左奇函曾把他按在训练室的沙发上,红酒味温柔地包裹着他,说“等拿了冠军就公开我们的关系”;左奇函妈妈住院时,他去医院探望,被对方指着门赶出来,左奇函站在旁边,沉默着没说话。
原来他们早就有过一段兵荒马乱的过去。
“系统,好感度。”
“嘀——左奇函当前好感度:15%。”
杨博文自嘲地笑了笑。15%?看来那段过往留下的,更多是负数。
第二天训练,两人刻意避开所有交流。左奇函指挥时只叫他“杨博文”,语气客气得像陌生人;杨博文则埋头打游戏,团战走位精准得像台机器,却再没主动跟左奇函说过一句话。
队友们看出了不对劲,却没人敢多问。只有老队员张哥私下碰了碰杨博文的胳膊:“你跟队长……以前认识啊?”
杨博文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扯出个敷衍的笑:“不熟。”
话音刚落,就听到左奇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冷得像冰:“准备下一场训练赛。”
杨博文抬头,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像有根针,轻轻刺在他心上。
他突然觉得,这场攻略或许是最难的一次。毕竟,要攻略一个曾经爱过、又被伤透了的人,远比攻略一张白纸要难得多。
而左奇函眼底那道刻意筑起的高墙,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