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消泊位于华夏古国西北部,曾承载着生命的源泉,因地处柴金盆地,全年炎热干旱,蒸发量极大,加之人类活动影响,湖水干涸成为必然的结局,最终成为一片盐碱荒漠是其宿命。
被称为“死亡禁区”的它不只是环境恶劣,更有隐藏在深处的灵的作祟,每当沙漠的风吹起,就是灵的诅咒。
沙丘在热风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像无数根干燥的草茎在相王摩擦。诸葛明轩半跪在龟裂的大地上,掌心贴着一块烫得发痛的土块——这里曾是湖底,水藻纠缠着游鱼的影子,而今只剩下盐霜在阳光下闪着惨白的光。
“轰。”
沉闷的声响从脚下传来,似有什么东西在岩层深处翻身吐息。诸葛明轩猛地抽回手,只见刚才按过的地方,一道极深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边缘泛着湿漉漉的黑。
风突然停了。
那些流动的沙粒定在半空,悬浮成模糊的漩涡。寂静无声中,诸葛明轩听见自己的心已然跳到喉咙口,而更清晰的,是一种……吸水的声音。
不是雨水滋润泥土的清透,而是带着血腥气的、贪婪的吞咽声。从地下,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有无数张干裂的嘴在同时吮吸空气里仅存的湿气。诸葛明轩的嘴唇瞬间起皮,眼角干涩得发疼,连呼吸都带着砂砾刮过喉咙又被烈火灼烧的痛感。
只听见
“你们喝干了我的骨头。”
这不是一种声音,像无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声音形成的一个集合,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起铁锤猛地砸向诸葛明轩。他好像不受任何干扰,仍低头看向那道裂纹,里面没有一滴水,一缕光,只有一片纯粹的、能吞噬所有光线的令人心惊的黑。那黑色正顺着裂纹爬出来,所过之处,盐霜融化成浑浊的液滴,在沙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却又立刻被那片黑吸干。
沙丘开始蠕动,不是风的推动,是从底部往上翻涌,像被什么东西从地下顶了起来。诸葛明轩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沙地上扭曲、拉长,最后被那片蔓延的黑彻底覆盖。
“现在,轮到你们了。”
干燥的风再次卷起,带着一股咸腥的血气。
诸葛明轩唇角微勾,眼睛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那条裂缝,他的身后,一只枯槁瘦弱的手在他的影子里像蛆虫般扭动着,黑色更盛
天空骤然间黑下,黑色隐藏了起来。
“乙木苍苍,春神莅临,神机流转,万木齐发!”
诸葛明轩掌心向外,左右手大拇指与小指相扣,其余手指如树根般纠缠,转身前手臂猛然向前一推,一声惨叫乍响。
但那黑手仍纹丝不动,这声音怎这般耳熟?
竟然是诸葛景行的声音?他数年未见的亲哥哥的声音。
“他要在这,我就不会来了,当然你也不会在这了。”诸葛明轩虽知是假,却也心神不稳。
“如此了了,竟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又是神经系攻击,诸葛景行惯用的那招,也不嫌恶心。
沉闷中,裂纹如活物般扭动,泛着湿漉黑的边缘骤然炸出黑雾。诸葛明轩猛地后撤,又见无数枯瘦手臂从沙下挣出,骨节泛着青灰,手臂上黑色纹路如同蛇般缠绕,指甲缝里还嵌着当年湖底的盐晶,如同利刃般抓向他脚踝。
他旋身避开,掌心贴地,“紫霄开——” 咒文未毕,沙暴来袭,只是这沙暴是深深的黑色的,其中酝酿着血腥气。诸葛明轩瞳孔骤缩,那黑暴里,赫然浮着无数人脸,是千年前渴死的牧民、祭祀湖底的冤魂,甚至是来这里探险而离奇失踪的人,重叠的哭号震得他耳膜生疼。
黑影自裂纹核心凝聚,化作人形轮廓,枯槁手臂从背后缠来,带着腐水与盐霜的腥气。诸葛明轩侧腰一躲,在刚碰到沙地的瞬前,被地底涌出的手死死缠住。有些手指甚至戳穿了他的衣服,鲜血丝丝缕缕的涌出。他却不知痛觉趁机咬破舌尖,含住一口血喷向地面。
“一只灵竟也敢以他人魂魄修炼,不知死活!” 诸葛明轩暴喝,诡异的手瞬间腐烂,“乙木苍苍,春神莅临,神机流转,万木齐发!1”盐霜逆向结晶,化作冰棱飞速刺向黑影。黑影怒号,骨甲张开如巨钳,却在触到冰棱时发出刺耳尖啸——那些冰棱里,冻结着罗消泊曾经的湖水记忆,是黑影最渴望也最惧怕的 “生机”。
沙丘轰然翻涌,沙浪里浮出无数具白骨,却都在靠近诸葛明轩时,被绞成齑粉。黑影终于显形,骨甲下露出半张人脸,慎人的笑着!诸葛明轩突然一阵心痛,黑雾钻入了他影子,刹那间,他看见他与哥哥不可调节的矛盾。
作者有话说:家里总给我一种破产的感觉,不得已兼职一下。然后高中学校一堆破事,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