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月推开时代峰峻大楼的玻璃门，指尖还残留着昨晚练习时磨出的薄茧。大厅里冷气开得很足，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却还是挺直腰板走了进去。
阳光透过高高的玻璃幕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洒下细碎的菱形光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水味，混着空调送风的凉意，让人莫名紧张。姜清月站在登记台前，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压低的议论声。
龙套“听说今天有个替补来的，连报名费都是托人说情才免的。”
龙套“真的假的？我看她穿的衣服也不便宜啊。”
龙套“你没看她手腕上那道疤吗？听说小时候家里厨房失火……啧，命真苦。”
姜清月的手指微微蜷起。那是前世留下的伤，七岁那年的事。现在这疤痕已经褪成一条淡粉色的线，贴在腕骨内侧，像是刻在皮肤上的印记。
龙套“姓名。”登记员头也不抬。
姜清月“姜清月。”
龙套登记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在表格上盖了个章。“试镜在三楼，先去等候区。”
姜清月接过号码牌，转身往电梯方向走。路过一组沙发时，她看见林婉儿正坐在那里，一身浅紫色露肩针织衫，脚踝纤细，穿着一双尖头高跟鞋。旁边几个女生围坐着，有说有笑。
林婉儿“哎呀，这不是姜清月吗？”林婉儿一抬头，声音拉得老长，“怎么，你也来凑热闹了？”
姜清月姜清月脚步一顿，淡淡扫她一眼：“我以为你不来了。”
林婉儿林婉儿轻笑一声，翘起二郎腿，脚尖轻轻晃动。“我可是提前预约的正式选手，哪像你，听说是靠关系挤掉原本的名额？”
周围响起几声窸窣的窃笑。
姜清月姜清月嘴角微扬，眼神落在林婉儿锁骨处的新伤疤上。“你跳舞的时候还是改不掉耸肩的毛病。”
林婉儿脸色一僵，刚要开口，电梯“叮”地一声开了。姜清月没再理她，走进电梯。
电梯上升时，她看着金属壁上自己的倒影。黑发整齐地束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昨晚对着镜子练习的笑容还浮现在眼前——唇角上扬十五度，眼角微挑，恰到好处的疏离与自信。
电梯门打开，走廊尽头就是试镜室。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姜清月走到角落，靠着墙，默默观察。
林婉儿林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说她能跳什么？我看她最多会几个基本步。”
龙套“听说她以前在学校文艺汇演上跳过舞，但也就那样。”
龙套“反正我是不信她能进复试。”
姜清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疤痕。前世她站在最前排举灯牌的样子，像是昨日重现。那天舞台上的王俊凯冲她一笑，闪光灯闪得她睁不开眼。然后人群涌动，她被人推搡着摔倒，无数脚从她身上踩过。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龙套“姜清月。”叫号声响起。
她抬头，走进试镜室。
屋子很大，黑色单向玻璃占据了整面墙，五位评委坐在对面。地上贴着荧光标记点，灯光打下来，有些刺眼。
音乐响起，林婉儿开始表演。
现代舞《黑天鹅》，动作流畅，节奏精准。最后一个32圈挥鞭转，她稳稳停住，赢得一阵掌声。
林婉儿她鞠躬时朝姜清月看了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见：“轮到你了，替补小姐。建议你跳完直接放弃，省得浪费资源。”
姜清月没说话，戴上耳机，系统提示音响起：“辅助模式已激活，请选择舞蹈类型。”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在废弃球场对照易烊千玺资料练习的画面。那些标注着“高难度旋转动作”的页面，她早已烂熟于心。
音乐响起的瞬间，她睁开眼，瞳孔收缩。
身体比意识更快动起来。第一个动作是改良版“千玺转体”，手臂划出完美的弧度，脚尖点地，旋转、跳跃、伸展——每一个动作都精确到毫厘。
评委席传来轻微的惊叹声。
她能感觉到汗水滑落，发丝随着动作甩动，裙摆飞扬。最后一个定格动作，她侧身站立，一只手抬起，另一只手垂落，整个人像一幅画。
屋里安静了几秒。
龙套“不错。”主评委率先开口，“节奏掌握得很好，动作干净利落。”
姜清月摘下耳机，走出试镜室。
陈子然走廊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子然发来的信息：“恭喜通过初试，复试安排在下周三上午十点，地点另行通知。”
王俊凯她刚把手机收起来，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声：“你跳得不错，我们是不是见过？”
姜清月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男生倚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笔。他眉眼清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姜清月“王先生认错人了。”她淡淡道。
王俊凯男生挑眉：“是吗？可我记得替身都该是黑发啊。”
姜清月瞳孔一缩。
身后传来一阵摔门声，林婉儿从试镜室出来，脸色难看，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姜清月的手臂。
林婉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怒意，“刚才评委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还问我你怎么突然跳得这么好！”
姜清月姜清月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林婉儿咬牙切齿，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
林婉儿“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她冷笑，“别忘了，这里不是学校，没人会惯着你。”
姜清月姜清月嘴角微扬，语气平静：“那就走着瞧。”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林婉儿愤怒的脚步声。
走廊尽头，那个蓝衣男生还在原地，看着她走来的方向，若有所思。
姜清月没有停下，径直走向出口。阳光从玻璃门照进来，她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摩挲手腕上的疤痕。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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