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咏张了张嘴,他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不成句。
花咏我妹妹……昨天下午的手术……失败了……
他说不下去了,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像细小的针,扎得段靳言心里很不舒服。
段靳言从未应付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想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平日里信手拈来的漂亮话此刻显得无比苍白。
很久,他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段靳言你……别太难过……
话一出口,段靳言自己都觉得蠢透了。
就在这时,花咏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医院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花咏像是受惊般抖了一下,他吸了吸鼻子,勉强拿出手机接通。
常屿花总,老鼠跑了。我回去领罚。
花咏微微一愣,而后尽力憋着泪,嘴唇微微发抖,说:
花咏明天?可是王先生,这太突然了……
几乎是瞬间,电话那头的常屿明白过来花咏现在身处怎样的环境,他沉默着,静静等候老板的暗示。
花咏好,我明白……我会尽快搬走。
听到这儿,常屿立即挂断电话。
花咏还举着手机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在段靳言看来,他仿佛连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走了。
段靳言怎么了?
段靳言见状急切地问。
花咏看向他,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花咏房东说,我之前租的那片要棚改拆迁了,限我明天内搬走……
后面的话不用说段靳言也知道,他没地方去了。
花咏小段总是来看病人的吧?
花咏表现出体贴,他抹了把眼泪,声音嘶哑,说:
花咏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我先走了。
段靳言等等。
他转身要离开,却被段靳言拉住了手腕。
段靳言的声音有些紧绷,似乎在与自己内心的某项原则做斗争。良久,他才转过头,避开花咏的目光,耳根微微发红。
段靳言你可以先住我那儿,我公寓有客房……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等你找到新的住处,再搬走也不迟。
坐进那辆红色法拉利副驾时,花咏还有些觉得不真实,他原本只是想彻底解决“妹妹”这个隐患,以免日后被拆穿时无法收场。
但常屿那通电话来得恰到好处,他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这个机会,顺势演了下去,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试探,想看看自己在小公子心里,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
但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带回家了。
花咏又回想起刚才在医院大厅,段靳言笨拙地安慰人的模样,原来小公子不是讨厌爱哭的人,他只是不会安慰人。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深湖的石子,在花咏心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悄悄地、极轻地弯了一下嘴角,随即又迅速压下,恢复成那副脆弱无助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翻涌出一种更为炽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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