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段靳言站在自己房间的窗边,低头估算着高度。直接跳下去,不死也残,他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床单、窗帘以及所有能找到的结实布料上。
他动作迅速地将其撕扯成条,拧成一股简易的绳索,一端牢牢固定在沉重的实木床脚,另一端抛向窗外。
段靳言没有犹豫,他攀上窗台,沿着这自制的绳索向下滑。
掌心被粗糙的布料磨得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了。
算算时间,福伯应该已经发现他不见了。
这是他第一次违逆父亲,父亲肯定震怒了。可段靳言这会儿不想回去,他和花咏之间的事,必须由他们自己解决。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分开。
双脚刚一沾地,他立刻猫着腰躲开主宅的视线范围,直奔侧门的车库。
司机正在车边抽烟,被段靳言从后方一个手刀利落地劈在颈侧,软软倒下。
段靳言对不起了。
段靳言低声道歉,迅速从司机身上摸出车钥匙,钻入驾驶座。
车子开出车库,加速离去。
他回了公寓,以为花咏会在那里,可空荡荡的房间打破了他的希望。花咏不在。
心头那股不安愈发强烈,段靳言转身又冲出门,他现在必须找到花咏,或者至少找到一个可能知道花咏在哪的人。
比如沈文琅。
段靳言正要迈步出去,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眼眸里,花咏就在外面。
段靳言刚想问他去了哪里,可还话还没成音,花咏已一步跨进来,伸手捧住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一种急切,几乎夺走了段靳言的呼吸。
直到他因缺氧而微微挣扎,花咏才略略退开,额头却仍亲昵地抵着他的,低喘着轻笑,嗓音喑哑迷人。
花咏怎么办?见不到小公子一秒钟,我都要想疯了。
段靳言没空听他的甜言蜜语,他用力推开花咏,气息不稳地问:
段靳言有没有人找过你?
花咏你说的是谁?
段靳言我父亲。
花咏我刚去找过了,就在你跳楼逃跑的时候。
他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双手开始在段靳言身上摸索,语气带上了真实的紧张。
花咏有没有受伤?你从哪儿跳的?高不高?
段靳言避开他的触碰,脸色难看。
段靳言你怎么能去找他。
花咏你生气了?……我以后不去了好不好?
花咏放软姿态,指尖勾住段靳言的衣角轻轻摇晃,眼神带着点讨好。
段靳言看着他这副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
段靳言你知不知道他……
说到一半,段靳言缄言。
花咏却忽然笑了起来,指尖揉了揉段靳言紧蹙的眉心。
花咏原来小公子这么怕自己的父亲呀?
段靳言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段靳言简直要被他气死。
可花咏眼底漾开层层笑意,像是盛满了星光。
花咏要是他让你嫁给我,你听不听他的话?
段靳言身体一僵,猛地别开脸,声音硬邦邦的。
段靳言花咏,我是alpha。
别在标记了他之后,连他最后这点身为alpha的尊严都践踏。
花咏听言立刻改口。
花咏伯父让你娶我,你会娶吗?
段靳言不娶。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想这些。
花咏那你也死定了。
花咏笑着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重复段绍群的话。
花咏你父亲说了,你要是敢跑,他绑也要把你绑回来,送到我身边。
段靳言你做梦。
段靳言耳根发热,心跳也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什么。
段靳言你去段家干什么?
花咏站直身体,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目光沉静而专注地望进段靳言眼里。
花咏求亲。我带着全部身家,去求伯父让你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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