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大清早的,卧室里就响起一阵的声响。
段靳言单手狼狈地扯着裤子往身上套,另一只手被一副银色镣铐牢牢锁着,镣铐的另一端,正连在花咏的手腕上。
花咏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慵懒地侧躺着,任由段靳言折腾,眼神带着餍足后的笑意,看着自家小公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段靳言花咏!你快点!钥匙呢?!找钥匙打开!
段靳言炸毛地喊道,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些好穿衣服,可刚挪开一点,就被镣铐的长度限制,又被拉得一个趔趄,撞回花咏身边。
花咏慵懒地眨了眨眼,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花咏好像……找不到了。
段靳言找不到?!
段靳言简直要被他气死。
昨晚他都说了今天有早八,是花咏非要玩什么情趣play,怕他跑掉还把他锁在手上。
现在跟他说找不到钥匙?!
段靳言越想越气。
段靳言再找不到我就去厨房拿刀了!
一听这话,花咏才带着点不情不愿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枚小小的钥匙,他递了过去,眼神还颇有些遗憾。
为什么小公子要上学呢?
段靳言一把拿过钥匙,手忙脚乱地打开镣铐扔到一边,然后火急火燎地穿好衣服,冲进洗手间洗漱。
等他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花咏已经穿戴整齐,简单地做好了早餐。见段靳言出来,他很自然地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准备送小公子去学校。
等红绿灯的间隙,花咏侧过头,目光落在段靳言因为咀嚼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上。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他嘴角一点不小心沾到的面包屑。
段靳言动作一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碍于时间紧迫,只是偏头躲开,没跟他多计较,继续加快速度解决早餐。
车子终于稳稳停在S大门口,段靳言拉开车门就要冲下去。然而,他脚步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地折返回来。
他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探进半个身子,恶狠狠地放话:
段靳言晚上给我等着!
为什么偏偏是晚上呢?
因为今天是盛少游的生日。
盛少游那几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早早就攒好了局,定在晚上给他庆生。作为表弟,段靳言自然也会到场,而且大概率会留到很晚。
段靳言没明说不让花咏跟着,但花咏心里清楚得很。他的小公子看似在某些方面神经大条,但在感知情绪上却敏锐得可怕。尤其是对他花咏的情绪。
段靳言肯定察觉到了他对盛少游的敌意。
想到这里,花咏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嫉妒那个人拥有着小公子毫无保留依赖信任的童年,拥有着小公子青春里所有崇拜的目光,拥有着整整二十年朝夕相伴,渗透到骨子里的亲密时光。
那二十年,是他无论费尽多少心机都无法跨越、无法介入、更无法抹去的存在。
是他藏在心底,连嫉妒都觉得有些无力的,属于家人的特权领域。
不等花咏反应,段靳言已经迅速缩回身子,他“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着教学楼跑去,背影都带着一股子羞恼。
花咏看着他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终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深邃的眼眸里漾开温柔但浅浅的涟漪。
他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车窗外,轻声回应。
花咏好。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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