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两人准备回房间。
只是离开浴室前,段靳言做贼似的拉开一条门缝,他先探头观察了一下走廊,确认空无一人,才拉着花咏跟上。
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卧室走。
花咏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花咏小公子,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段靳言别说话。要是碰到我爸,你的腿会被打断。
花咏闻言,非但没紧张,反而低笑了一声,语气带着点逗弄。
花咏那我好像完蛋了。
段靳言懒得理他的玩笑,正想快点带他回卧室,一转头,视线正好撞上缓步走来的段绍群。
段绍群穿着家居服,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平静,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刚才还猫着腰的段靳言瞬间站直了身体,下意识想把花咏挡在身后。
段靳言爸……
他张了张嘴,想找个合理的解释。
可段绍群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甚至没在花咏身上停留,只对段靳言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说完,便从他们身边走过,回了自己的卧室。
段靳言僵在原地,直到段绍群的房门关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困惑地看向花咏,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花咏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花咏老爷子允许我进来。
段靳言那你还爬窗?!
段靳言不理解。
花咏走门的话,小公子你不会见我。
花咏说得理所当然。
段靳言一时语塞,忽然有种无力感。他觉得不管自己怎么走,好像都走在花咏预设好的套路里,这人总有办法达到目的。
这股憋闷让他决定今晚不准花咏上床。
回到房间,段靳言给他扔了个枕头。
段靳言今晚你睡沙发。
花咏看了一眼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沙发,试图挣扎一下。
花咏沙发睡不下。
段靳言那你可以另外找地方睡。
段靳言不为所动。
花咏立刻闭嘴,乖乖走向沙发。睡沙发比被赶去客房好。
第二天清晨,段靳言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侧头看去,只见花咏趴在床边,脑袋枕着一只手臂,似乎还睡着。而另一只手,则握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腕间,仿佛在确认他的脉搏。
记忆慢慢回笼。
段靳言想起昨晚自己似乎又起来吐了几次,最后一次从洗手间出来时,是花咏把他抱回来的。
花咏把他轻轻放回床上,随即释放出温和的安抚信息素。他被他握着手,沉沉睡了过去,没再被不适扰醒。
根据空气中这信息素的浓郁程度推测,花咏估计放了一整晚,不久前才停下。
段靳言尝试着,极轻地动了一下手指,想把手抽出来。可刚动一下,花咏的睫毛就颤啊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刚醒的朦胧,但在对上段靳言视线的一瞬间,立刻变得专注。
花咏小公子,你醒了?还难受吗?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握着段靳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仿佛怕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