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称趣》

烟谜主的晨雾刚褪成薄纱，你抱着刚晒好的草药往营地走，远远就看见欧洛伦在菜园里弯腰忙活。他手里的木锄落得又轻又准，顺着焰心菜的根须方向松土，土粒均匀地铺在菜苗周围，一看就是熟手的样子

n你这菜园打理得越来越像样了啊

你笑着走过去，把草药轻轻放在田埂上，避免碰倒旁边刚冒芽的小苗

欧洛伦闻声直起身，指尖还沾着点湿润的泥土，指缝间混着新鲜的草屑。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动作自然地回头看向我，眼神比平时柔和了几分，开口时语气带着点日常的熟稔

欧洛伦奶奶，您这是刚晒完草药？

欧洛伦有什么事吗？

这声“奶奶”让你刚到嘴边的话顿了顿，下意识噎了一下。明明上次才跟他说过别这么叫，怎么转头就忘了。你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拍了拍他胳膊上沾的土

n唉——

n不要这么称呼我

欧洛伦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木锄顿在半空，眼神里满是疑惑，下意识看向我

欧洛伦为什么？

欧洛伦我看你似乎和茜特菈莉奶奶的辈分差不多

欧洛伦是这么叫不亲切吗？

他指尖的泥土蹭了蹭裤腿，语气里还带着点没弄明白的茫然

你看着他这副全然没搞懂状况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

n不是亲不亲切的事，是我和你年纪没差那么多，被叫‘奶奶’，总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欧洛伦握着木锄的手紧了紧，眉头微蹙，像是在认真思索我的话。过了几秒，他才慢慢放下木锄，指尖又无意识地蹭了蹭裤腿，泥土簌簌落下。他抬眼看向你，眼神里的茫然淡了些，却又多了点较真的执拗

欧洛伦可茜特菈莉奶奶懂好多纳塔的老法子

欧洛伦您也懂怎么侍弄草药、怎么让菜苗长得好

欧洛伦在我心里，您和她一样，都是能教我很多东西的长辈

他顿了顿，像是怕你不信，又补充道

欧洛伦就像焰心菜得跟着老辈传的时令种，才能长得壮实

欧洛伦有些事，还是得听长辈的，叫‘奶奶’

欧洛伦我才觉得能更安心地跟您学这些

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那模样，倒像是个为了称呼较真的孩子

你扶着额头，指尖无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看着他

n欧洛伦啊欧洛伦

n我跟你说，这‘奶奶’的称呼真的没必要

n你看，我和你一起在菜园忙活，一起研究怎么让作物长得更好，更像…

n嗯…朋友，或者说，是能互相交流的伙伴，不是吗？

你顿了顿，试图让他明白我的意思

n茜特菈莉奶奶是纳塔的长者，她的经验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财富

n而我，更希望能和你像同辈一样，一起探索、一起尝试新的种植方法，这样不好吗？

欧洛伦听完，沉默地低下头，盯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尖，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里的执拗松动了些，却还是带着点委屈

欧洛伦可…可是您与茜特菈莉奶奶同辈

欧洛伦而且您懂得多、能指引人的，叫长辈似乎没有问题

欧洛伦您教我这么多，不叫‘奶奶’，我总觉得…像没把您的本事当回事似的

他说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蓝紫色的发丝被拨得有些凌乱

欧洛伦就像雾茸菇得靠老菌丝才能萌发，我总觉得，得有个郑重的称呼，才配得上您教我的这些

看着他这副认真又有点委屈的模样，你那点无奈和头疼，瞬间被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绪取代。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般地摆摆手

n罢了罢了

n先这么叫吧

n下不为例

欧洛伦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刚才的委屈一扫而空，连握着木锄的手都放松了，语气轻快了不少

欧洛伦真的？

欧洛伦那我以后还能找您请教怎么让萤石草的光更亮吗？

你被他这瞬间的转变逗笑，点了点头

n当然能

n只要你别再拿‘奶奶’这称呼，把我架在长辈的位置上，让我没法跟你拌嘴就行

欧洛伦用力点头，脸上露出明朗的笑，阳光落在他蓝紫色的发梢上，像是有细碎的光在跳跃。他重新拿起木锄，转身要继续松土，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欧洛伦那…下次我叫您‘阿姐’？

欧洛伦这样既尊重，又…不老？

你望着他满眼期待的样子，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n行吧行吧

n‘阿姐’就‘阿姐’，总比‘奶奶’强

欧洛伦瞬间喜上眉梢，眼睛亮得像刚被晨露洗过的焰心菜花，他把木锄往土里一插，拍了拍手上的泥，语气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欧洛伦那阿姐…

欧洛伦您快看看我这刚撒的雾茸菇孢子，拌的草木灰量对不对？

欧洛伦还有那边的萤石草幼苗，我选的位置会不会太晒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你往菜园深处走，脚步轻快得带起几缕微风，把菜苗叶子上的露珠都震落了几颗。看着他这副终于找对称呼、浑身都透着雀跃的模样，你先前的无奈和头疼，也被这鲜活的气息冲得一干二净，只能由着他，在菜园里继续开启新一轮的“十万个为什么”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