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暖钓》

至冬的冰湖结着厚冰，你踩着冰镐凿出的防滑纹路，刚把保温壶里的热可可倒进杯子，达达利亚就扛着渔竿从雪坡上下来，靴底的冰爪在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达达利亚来得正好

他弯腰把渔线甩进冰洞，线轴转得飞快

达达利亚我刚探过，这底下藏着不少鱼

说话间，他从背包里掏出块用油纸包好的熏肉，掰了一小块挂在鱼钩上

达达利亚用这个当饵，鱼儿准上钩

n你什么时候探的？

n早上出门时还说要跟我一起找钓点呢

你接过他递来的备用鱼钩，指尖蹭到他掌心的薄茧，想来是清晨独自凿冰时磨出来的。学着他的样子挂好饵，把渔线放进另一处冰洞，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我忍不住往围巾里缩了缩

n这风比昨天还烈，你怎么不多穿件外套？

他却忽然把自己的厚手套摘下来套在我手上，带着掌心余温的羊毛裹住我冻得发僵的手指

达达利亚我扛渔竿时穿太厚不方便

他满不在乎地搓了搓手，又往你这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撞了撞你

达达利亚你别总盯着冰洞，看看远处的雪山

达达利亚上次我在那片松林里还见过雪狐，毛白得像团云，眼睛亮得跟你怀里的热可可似的

你被他逗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雪坡上有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n在那儿！

你急忙指给他看，话音刚落，手里的渔线突然绷紧，线轴发出“嗡嗡”的轻响，你下意识攥紧渔竿

n是鱼！

n它力气好大，我快握不住了！

达达利亚别急

他比你还激动，快步绕到你身后，双手覆在你手背上帮我稳住渔竿，温热的气息扫过我耳尖

达达利亚慢慢收线，跟着它的力道松半分，等它没劲了再拉

达达利亚这鱼精着呢，可不能硬来

你跟着他的指引慢慢转动线轴，冰洞里渐渐浮出一条银亮的大鱼，鳞片在雪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n哇，这么大！

你看着他把鱼捞进网兜里，眼睛都亮了

n咱们今晚的鱼羹有着落了！

他帮你重新挂好饵，又从保温壶里倒了杯热可可递过来，自己却拧开腰间的酒壶，喝了口凉麦酒

达达利亚不止鱼羹

他笑着擦了擦你脸颊上沾的雪沫

达达利亚还有香煎鱼排，撒上你上次说好吃的枫丹香料

你捧着热可可低头笑，暖意从舌尖漫到心口。不过是上次尝鱼羹时随口提了句“枫丹香料配煎鱼肯定香”，他竟记到了现在。雪片落在渔竿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可看着他蹲在冰洞边，认真调整鱼钩的侧脸，听着风里传来他哼的至冬小调，忽然觉得这冰湖的寒意在不知不觉中散了，连呼吸都带着热可可的甜香。没过多久，他的渔线猛地绷紧，线轴转得比刚才还急，你们俩一个扶着渔竿一个盯着冰洞，笑声混着风雪在空旷的冰原上飘远，比远处雪山融水的叮咚声还要动听

等网兜里的鱼堆得快满了，天边渐渐染出淡橘色的晚霞，达达利亚才收起渔竿，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保温壶

达达利亚该回家了

他把网兜挂在肩上，又自然地牵住你的手，没戴手套的掌心有些凉，却握得很紧

达达利亚走慢点，冰面这会儿滑

你被他牵着手，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冰面确实滑，他走两步就回头看你，见你跟上了才继续往前。快到家门口时，他忽然松开手，把网兜往雪堆上一放，弯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达达利亚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是颗冻得硬邦邦的苹果，他用体温焐了一路，表面结着层薄薄的霜

达达利亚刚才在雪坡上捡的

他看你盯着苹果发呆，忍不住笑出声

达达利亚放心，没坏，回去烤烤就能吃

你掏出钥匙开门，屋里没点灯，只有窗外的雪光透进来。达达利亚熟门熟路地摸黑去厨房，很快就传来了生火的声音。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他在厨房忙碌，心里暖烘烘的

没一会儿，他端着个陶碗走出来，碗里是刚热好的牛奶，还飘着点焦糖香

达达利亚先喝这个暖暖

他把碗递到你手里，自己则蹲在壁炉前添柴

达达利亚鱼羹得炖会儿

达达利亚正好趁这功夫…

他突然从身后拿出副扑克牌

达达利亚来局牌？

达达利亚输的人等会儿刷碗

你被他逗笑，接过扑克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里的炉火噼啪作响，他洗牌的声音清脆利落。第一局你赢了，他耍赖似的把你的牛奶端过去喝了一口，又推回来

达达利亚不算不算，重来！

不知玩了多久，厨房里飘来浓郁的鱼香。达达利亚把扑克牌一收，起身去端鱼羹

达达利亚开饭！

达达利亚我跟你说，这鱼羹我放了枫丹的香料，保准你没吃过这么香的

你看着他把鱼羹盛在两个粗瓷碗里，热气氤氲中，他的侧脸柔和得不像话。喝着鲜美的鱼羹，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下次钓鱼要换什么饵，忽然觉得，这无人等候的家，因为有了他，也成了至冬最温暖的港湾

吃完晚饭，他把碗筷一放，立刻摸出扑克牌

达达利亚继续打牌，输的人明天给对方泡热可可

你刚洗牌，他就凑过来挠你手心，你手里的牌差点飞出去

n耍赖！

你笑着拍开他的手，却悄悄把张王牌藏进他的牌堆

壁炉火光跳在他脸上，他出完牌得意地挑眉，你却甩出更大的牌。他垮了脸

达达利亚你肯定偷看我牌了！

你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他下午给的冻苹果，烤软了递给他。他咬了口苹果，忽然掏出个枫丹香料瓶

达达利亚给你的，下次煎鱼用

牌局不知何时停了，他打了个哈欠

达达利亚不打了

达达利亚快睡

达达利亚明天带你逛早市，有你爱吃的烤饼

你被他牵着往卧室走，躺在床上时，他还在你耳边小声说

达达利亚枫丹的鱼、早市的饼…还有你

窗外雪还落着，可身边有他，梦里都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