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码头的灯光在夜里亮得晃眼，许延安站在货轮的甲板上，手里捏着张被海风刮得皱巴巴的航线图——下一趟航行要去远海，得提前规划好路线，避开最近的风暴区。顾泽从船舱里钻出来，手里拎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头发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许大船长，喝杯咖啡提提神？”
许延安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是他爱喝的美式，没加糖，苦味瞬间在舌尖散开，驱散了点夜里的困意。
“你说……这次去远海，会不会遇到海盗？”顾泽靠着栏杆，红眸盯着远处漆黑的海面，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听说那边有个海盗团，专抢我们这种货轮，可凶残了。”
“别胡说。”许延安皱了皱眉，把航线图折好塞进口袋，“我们走的是正规航线，有护航队，不会有事。”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顾泽笑嘻嘻地凑过去，“你要是被海盗抓走了，我上哪找这么帅的船长去？”
许延安的耳尖悄悄红了，瞪了他一眼：“少贫嘴。”
顾泽却没收敛，反而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许延安，你就承认吧，你心里也有点担心，对不对？”他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毕竟是远海，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许延安沉默了。他确实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顾泽——这小子非要跟着上船，说什么“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远海”，怎么劝都不听。
“我会护着你的。”许延安突然开口，声音很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就算真遇到海盗，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顾泽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许延安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他松开揽着许延安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护身符，递到他面前：“给你的。”
许延安接过，是个用红绳编的小鱼，做工不算精细，鱼眼睛用黑色的珠子点缀着，看起来有点滑稽，却莫名可爱。
“这是我亲手编的。”顾泽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听说出海的人带着这个，能保平安。”
许延安捏着护身符，指尖蹭过粗糙的红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看着顾泽期待的眼神，突然笑了——笑得比码头的灯光还亮：“谢谢。”
顾泽看着他的笑，也跟着笑了。海风还在吹，带着咸湿的气息，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暖得不像话。
“许延安。”顾泽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了刚才的玩笑，只剩认真，“等这次回来，我们……”
他话没说完，货轮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是码头调度室发来的紧急消息：“许船长，前方海域出现不明船只，疑似海盗！请立刻改变航线！”
许延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向顾泽，眼里没了刚才的温柔，只剩坚定：“顾泽，回船舱躲好，把门锁上。”
“我不！”顾泽立刻反驳，“我跟你一起！我能帮你！”
“听话！”许延安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不是开玩笑！海盗有武器，你留在这只会添乱！”
顾泽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延安一把推进船舱：“躲好！等我回来！”
舱门被狠狠关上，顾泽靠在门上，听着外面许延安指挥船员的声音，心急如焚。他知道许延安是为了他好，可让他躲在这，什么都不做，他做不到。
顾泽在船舱里来回踱步，突然瞥见角落里放着一把信号枪。他眼睛一亮，拿起信号枪就往舱门走——他要去帮许延安，就算只能做一点点小事，他也不能让许延安一个人面对危险。
顾泽打开舱门，刚迈出一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枪声。他的心猛地一揪，加快脚步朝着枪声的方向跑过去——许延安，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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