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成绩单贴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林溪盯着自己名字后面的数字，指尖微微发凉。比上次退步了五个名次，班主任在班会上点名时的眼神，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
放学铃声响起时，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后援会的群消息，有人发了江熠新综艺的路透图。照片里他站在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拿着本《西方哲学史》，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翻书的手指上。
配文写着：“江熠为新角色恶补专业知识，凌晨三点还在背台词哦～”
林溪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那张照片，忽然想起雨夜便利店他说的那句“与你共勉”。她点开搜索引擎，输入江熠的名字，跳出的词条里有他早年的采访。镜头里的少年还带着青涩，说自己没读过大学，最遗憾的是没能体验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感觉。
“原来你也在努力啊。”林溪对着屏幕轻声说。
周末的市图书馆格外安静，林溪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摊开数学错题本。窗外的玉兰花开得正盛，风一吹就有花瓣落在书页上。她刚解出一道函数题，手机屏幕亮了，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我在图书馆三楼的自习室，能帮我带杯咖啡吗？要不加糖的。”
林溪愣住了，这个号码有点眼熟，好像是那天江熠让助理存下的她的号码。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起身往一楼的咖啡馆走。
三楼自习室的门虚掩着，林溪推门进去时，看到江熠正坐在最里面的位置，面前摊着厚厚的剧本，旁边堆着几本表演理论的书。他没戴口罩，脸上带着点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这里。”他朝她招招手，声音压得很低。
林溪把咖啡放在他手边，注意到他剧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些地方还用荧光笔标着重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躲清净。”江熠笑了笑，拧开咖啡杯盖，“最近在拍的戏有大学戏份，导演说我演得太刻意，让我来感受下氛围。”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你坐这里吧，不会打扰你学习？”
“不打扰！”林溪连忙坐下，把自己的习题册拿出来。
自习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有翻书的动静。林溪做累了题，抬头时发现江熠正盯着剧本发呆，眉头微微皱着。
“遇到难题了吗？”她小声问。
“这段台词，总觉得情绪不到位。”江熠指着其中一段，“讲的是男主角拿到录取通知书，却因为家里穷不能去上大学的场景。”
林溪想起自己看到成绩单时的失落，轻声说：“可能……是那种明明努力了很久，却还是抓不住的无力感？”
江熠猛地抬头看她，眼睛亮了起来：“对，就是这种感觉！”他拿起笔在剧本上写着什么，嘴里喃喃自语，“应该再隐忍一点，眼神要藏着不甘……”
那天下午，他们一个做题，一个看剧本，偶尔抬头相视一笑，像两个普通的学生。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时，江熠合上剧本：“我该走了，晚上有夜戏。”
林溪点点头，看着他收拾东西，忽然鼓起勇气说：“下周我要参加英语演讲比赛，你能……祝我好运吗？”
江熠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徽章，是他粉丝应援的星星图案。“这个给你。”他把徽章别在她的书包上，“等你拿了奖，告诉我一声。”
林溪摸着书包上的星星徽章，感觉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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