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包拯猛然睁开双眼，窗外已是晨光熹微。他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像是骤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色一凛，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快步下床。寒意透过足底袭来，却丝毫未能减缓他的动作，反而令他的思绪愈发清明。

“小蛮，小蛮，如意珠~”

包拯疾步上前，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抖，一声声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并非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而是许久未见的公孙策与展昭。他们站在门外，神色间带着几分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一时难以启齿。冷风从门外灌入，吹乱了屋内的温暖，也吹得包拯的心头愈发沉重。

“包大哥 ”“包拯”

公孙策与展昭几乎同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眉宇间渐渐浮上一层凝重。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小蛮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离去，只在大厅的案几上留下了一书信，信的内容大致就是她离开了，安好，勿念 ！

望着包拯这副模样，公孙策心中疑云密布。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信中称包拯隐居于双喜镇。事出突然，他不敢耽搁，急忙找到展昭商议。两人一合计，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双喜镇，只盼能确认是否真是他们熟悉的那位包黑子。如今他们今早刚到 ，小蛮却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去 ，春夏秋冬说昨天小蛮还和她们一道吃了晚饭，后面大家回房，只有她和包拯在外面谈天说地 ，看现在包拯这个样子，他必然是知道小蛮离去的 …………

公孙策与展昭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似有千言万语流淌。片刻后，公孙策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包拯，小蛮她留书出走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沉忧虑，仿佛连空气都随之凝滞了几分。“我们在庐州收到一封陌生人的信，说你隐居在双喜镇，所以我和展昭就马不停蹄的赶紧来了。 ”

包拯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她真的走了……”包拯喃喃道，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心头。“她告诉我，只要睡一觉，一觉醒过来 ，就能再见到你们”，他的目光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恍惚和深深的无力感，似乎仍挣扎于梦境与现实之间无法分辨的缝隙中。

公孙策目光微动，先瞥了展昭一眼，随即转头望向包拯，眉宇间满是疑虑！

田野小路上，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车厢内，女人正不停地将果子送入口中，动作机械而麻木。她的双目空洞无神，像是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灵魂似乎早已抽离了这具躯壳，只余下一副被遗弃的皮囊，在微微摇晃的马车里随波逐流。

庞统静坐于对面，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小蛮，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小蛮……或者，我该叫你，如意珠？”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似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将这个名字轻飘飘地送入空气之中。

小蛮这才稍稍回过神来，眼角余光撇向那男人的脸庞，平静地低声说道：“叫我袁十二娘就行。”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这个名字本身便是一道屏障，将她与眼前的男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庞统垂下眼眸，似是察觉到彼此间那份被刻意拉开的距离，心底却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不甘。他静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与无奈：“你昨夜一直没合眼，现在又不停的吃这些凉果子，当心伤了脾胃，闹出毛病来。眼下距离回到京都还有些日子 ，别把自己熬坏了 。 ”

“哦”

……………………

“包拯，你别太伤心了。包大娘听说你在双喜镇，激动得掉眼泪。如果不是我和展昭拦着她，哪怕现在她身子骨实在禁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她也要拼着赶着来找你。”

公孙策出言安慰包拯 ，心中却五味杂陈，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诉起。小蛮的离去让他悲从中来，而包拯的失而复得又令他欣慰不已。谁能想到，小蛮竟并非柴郡主！圣上的深谋远虑，当真如深潭般难以测度。难怪包拯能在朝堂上屡受皇上青睐。倘若皇上不是天子，并未生于帝王之家 ，以他的智计无双，恐怕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名号，还真未必轮得到这包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