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客来香出来，席间的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知不觉中大家都饮下了不少酒水，已然显出几分醉意。庞统命人备车，先将小风筝、公孙策与展昭三人送回住处，随后他与小蛮登上了另一辆马车打道回府。
二人回到府邸时，已是夕阳西沉，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浓郁的绯红，仿佛为这一日的尾声涂抹上一层柔和而深沉的暖色。庞统小心地将小蛮从马车上抱下来，见她落地时依旧脚步虚浮，面颊晕染上一层嫣红，显然是不胜酒力难以支撑。庞统略一沉吟，索性将她稳稳揽入怀中，一手环住她的腰际，搀扶着朝府里走去。桃儿和梨花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卧房内，杏儿与另一个小丫鬟桑叶早已备好了一盆热水和热毛巾，静候在一旁。小蛮倚靠着庞统，两人坐在软榻边上，庞统接过杏儿递来的温热毛巾，动作轻柔而细致地替她擦拭脸颊与双手。因着酒劲儿的作用，小蛮脸庞愈发显得红润，微醺的神态带着几分脆弱的倦意，竟让人不忍移开目光。庞统凝视着她，心底似有一阵波澜悄然掠过，却又忍不住低声叹息说道：“你的酒量向来不算差，可今日却不胜酒力了，莫非……是在借酒浇愁？”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透着一丝无可奈何，却又隐隐藏着几分怜惜。
小蛮轻轻嗤笑一声，身子微微一倾，更紧密地偎入庞统怀中，却并未开口接话。她脸上虽被酒意染上了几分酡红，神志却依旧清明，远未到达混沌恍惚的境地。只是，庞统那句漫不经心的“借酒浇愁”，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湖心，在她心底激起涟漪，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应他。
感受到怀中佳人若有似然的靠近，庞统不自觉地收紧了臂弯。他垂眸望去，只见小蛮双眸迷离，如笼轻雾，红唇微启间竟似带着一丝无意识的邀约。这般撩人心弦的模样，让庞统心头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涟漪，他喉头微动，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涌上心头，无声无息地攫住了他的心神。
“爷，太师派人来传话，说有事要见您，让您现在就过去。”桃儿那略显冒失的声音犹如一阵不合时宜的风，突兀地钻入庞统的耳中，坏了他刚被勾起的兴致。庞统微微偏过头，斜睨了站在对面的桃儿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耐与冷淡，随后冷冷地吐出一句：“知道了。”
小蛮瞅着庞统一脸被人搅了好事而略显愠色的脸，唇角微扬，不禁轻笑出声。随后笑意盈盈地从他怀中抽身而起，顺手替他整理了下微皱的外衣，语气中带催促地说道：“快去吧，爹这时候找你，肯定也是因为你重新领兵的事情。你也是，今天早上被皇上召进宫，出宫后也不回家，直接约公孙策和展昭去了客来香，到现在才回来，爹怕是已经等了你一整天了。”庞统闻言微微叹息了一声，语气柔和地应道：“我知道了。”说罢，他站起身，转身迈步出门，快步离去。
匆匆赶来的庞统，一眼就察觉到老父亲的不悦，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爹。” “嗯，坐吧。”庞太师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指尖轻叩桌面，示意庞统落座。他缓缓合上手中的书卷，目光深邃而晦暗地投向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儿子，你是什么时候与皇帝达成了约定？”
庞统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稍稍斜靠在椅背上，眉宇间透着几分沉稳和笃定。声音低缓却清晰地说道：“是皇帝主动找上我的，他来府里提醒您去接如意珠那天，临走前暗示我前往白云观与他见面。”说到这里，庞统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而坚定，语气郑重道，“爹，即使皇帝跟我没有任何约定，我也一定会娶如意珠为妻。她既然无法嫁给包拯，那就只能是我的人。”
话音落下，整个书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像是早已将此事深思熟虑，他的每字每句都像是刻入空气中的誓言，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庞太师凝视着儿子对养女那副情根深种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扬，语气中带着挪揄道：“哦？看来你倒是‘深情’得很啊。”
“爹！”庞统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话中的戏谑之意，顿时露出几分不悦，“您当初要是告诉我小蛮就是如意珠，那我在西陵的时候直接把她带走，那不就省了她跟包拯之间的麻烦事？”
庞太师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被气得笑出声来：“呵——然后呢？你强行将她带走留在自己身边，用她来抚慰自己被红颜知己背叛所伤的心？真是个绝妙的主意，我儿聪慧。”他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不过，就算你当初不知道她是如意珠，为何在西陵刘府时不顺手将她带走？她在四方城时写信要嫁你，只为换包拯他娘的时候，你又为何不顺势把人留下？”庞太师语气渐冷，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庞统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低沉而压抑：“可她当时只是小蛮，是包拯的知己。所以即便我心中有所倾慕，也就此作罢选择了放手。但她是如意珠不是小蛮，小蛮是个假身份——”话至此处，他话锋骤然一转，满腔的委屈与不甘如决堤之水般涌出：“爹！我是你亲生儿子吧？先是阻止我造反，现在又是如意珠。且不说我对如意珠是真心的，即便退一步讲，就算我因为失去了铃儿，想让她陪在我身边，那又怎么样？当初可是您自己说的，她是要嫁给我当老婆的！我不是那种喜好强占他人所爱的小人，但也绝非因为对方一片真情，就甘愿将未过门的妻子拱手让人的所谓‘君子’！
庞太师望着儿子那一脸委屈的模样，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于心不忍，只得左顾右盼地思忖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可当初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要想她的。”
“那我后来又想要了！”庞统一脸执拗，毫不退让。
庞太师彻底哑口无言，连连摆手，眉头紧锁间透出几分无奈与焦虑：“行了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绮儿已被你娶进门，如今是你的妻子，再争论从前也是徒增烦恼。可是你既然选择重新入朝领兵，日后她总免不了要与各府官家女眷周旋往来，交涉应酬，那又该如何是好？皇上将化名曹玥，身份成为曹家女的柴郡主立为皇后，而她们二人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认出她是小蛮，进而牵扯出‘柴郡主’的身份，引来诸多后患……”庞太师越说声音越低。
闻言，庞统唇角微扬，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您能想到的，皇上自然也早已洞察。”他缓缓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释然与冷意，“我先前曾有意谋反，即便如今重新入朝为将，那些朝堂之上的官员们，就算表面上会对我礼敬有加，实则只会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皇帝本就有意以此遏制我借后宅关系联络群臣的可能。今日我能顺利邀得公孙策与展昭出来相聚，正是他在公孙策那撮合暗示，背后其实是皇上在推波助澜。不过是要我，在国有难时保家卫国，无事之时退居田园，安享清闲。他会把好处给足，我也需收敛野心，各取所需”，庞统的语气稍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却透着一股深沉的了然。“而对于包拯——亦是如此。皇上给包拯牵红线，让他娶一个家世不显、头脑简单心中又带点小盘算的妻子，无非就是想让包拯做一个孤臣，不被朝堂各派势力左右，唯独依附于他一人之下。既是恩威并施，也是权术制衡。”
庞太师听罢，略一沉吟，方才缓缓开口问道：“那绮儿呢？”
“爹你尽管放心。”庞统眉梢微扬，语气笃定而从容，“如意珠会以面容有伤为由，对外始终戴着面纱示人。同时，也会尽量减少她与其他家女眷的应酬和交际。况且，公孙策家未过门的夫人已答应帮忙掩饰。”
“公孙策夫人？”庞太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所以你们五人今日聚会客来香，也是为了商议此事？”
庞统轻哼一声，嘴角微撇，漫不经心地答道：“嗯~差不多吧！”
庞太师听罢，唇角微扬，笑意一闪而过，却未再多言。
夜色渐深，桃杏梨桑四人将沐浴所需之物准备妥当后，便按吩咐守在浴室外，独留小蛮一人在浴室里沐浴。温热的水汽氤氲弥漫，轻柔地拂过肌肤。随着水波荡漾，小蛮缓缓浸入水中，热水渐渐没过肩膀，仿佛一层温暖的茧将她包裹，那被热水温柔包裹的感觉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带来久违的安全与放松。
疲惫与醉意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她慵懒地倚靠在桶壁上，昏昏沉沉间，意识朦胧中，一些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绮儿，你真打算搬出府去？是因为庞统吗？”庞太师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见她默然不语，只是垂着头，他顿了顿，语气中隐约透出一丝无奈，“你应该也看明白了，不管你搬到哪里，他都会追着你过去。公孙策来看你的那天，他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怕你会跟着公孙策一同离开，去追随包拯。”
说到这里，庞太师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落在她的脸上。“所以他才趁你伤心的时候，哄诱你，甚至给你下药……，他心里对你实在是充满着不确定。”这些话从记忆深处被挖掘出来，一字一句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重量，却又轻飘飘地敲击着她的心弦。
脑中的画面如走马灯般流转，最终定格在她搬离庞家、另居他处的那段岁月。
庞统正与她同坐一处，品着香茗。自打她带着两名侍女桃儿和杏儿独居于此，庞统便如一抹难以驱散的影子，几乎日日都出现在她身侧。今日亦不例外，看着眼前悠然自得的庞统，她再三思虑，终究按捺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柔声问道:“庞统，包拯他……如今和那姑娘如何了？”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迫切地想要知晓关于包拯的点滴消息。
当他听到小蛮小心翼翼地问起包拯之事，只是漫不经心地斜睨了她一眼，却并未作答，仿佛未闻其言，手中的茶盏依旧稳稳地端着，继续低头啜饮杯中清茶。
一旁侍立的桃儿和杏儿皆是心思玲珑之人，见状已隐隐察觉到屋内气氛微妙，彼此交换了一个忐忑的眼神，随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小蛮，似乎在请示是否该退下。小蛮略一点头，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待屋中只剩二人，茶香氤氲间，庞统依然一言不发，只是安静而专注地啜饮着杯中的茶水。小蛮凝视着眼前依旧沉默、专注于手中茶杯的庞统，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拦住了他正欲举杯的动作，轻轻将杯子从他掌中取下，搁在一旁。央求般地开口：“你倒是说句话啊！庞统，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包拯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庞统微微偏过头，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里带着几分故意刁难：“当初你找我送你来这，说的可是以后想见我，怎么?终于暴露想法，是想借见我打听包拯消息?你想知道，可我为什么告诉你？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偷偷跑去和包拯私奔？你们俩要真跑了，到时候我爹或者皇帝陛下不得把我给撕了?”
“我怎么可能跟包拯私奔，我都已经跟你——”小蛮急切地反驳，话到一半却忽然停住，她低垂着眼帘，羞涩得难以启齿，可那后半句话终究说不出口，只能再度软下语气，近乎哀求地道:“庞统，你只管告诉我，我只是想知道包拯过得如何，绝不会跟包拯走的！”
庞统挑了挑眉，眼中带着怀疑的神色，目光锐利地盯住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哦？你说你不会跟包拯走，我就该信你吗？”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丝讥诮，“再说了，我是庞统，又不是什么脏东西，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我和包拯都是男人，他的心思我比你更清楚。你要是真去找包拯，求他带你走，即便你已经嫁给了我，他也会不顾一切带走你。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像刘义夫妻那样，‘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罢了。”
话音刚落，庞统这才自觉这话说得有些太重，连他自己都愣了一瞬。心虚地瞥向小蛮，见她一副怔然的模样，心底莫名泛起些许愧疚。但是也不好再刺激她了，于是佯装镇定地站起身，摆手道：“算了，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然而，庞统脚步尚未迈出，就被小蛮一把拉住了手腕。她的指尖冰凉，仿若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头，目光如水般柔软，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恳求柔声说道：“既然你累了，那就留在这里歇息吧。”庞统怔住了，一脸惊讶地望向她。看着庞统略显诧异的模样，小蛮转而握住他的手，起身拉着他走向内室。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静谧。小蛮伸手轻抚庞统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声音柔得像是要融化人心，带着几分魅惑：“留下来陪我，好吗？我留你在我这里歇息，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会让你安心……相信我，我绝不会去找包拯的。”
庞统怔了半晌，才喃喃出声：“你真的愿意……”然而，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唇间忽而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温热而轻柔，他的心神骤然一震，思绪在刹那间被搅乱，在本能驱使下缓缓合上双眼，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
那交织的触感令人恍惚沉醉， 唇齿间仿若有某种温热在游移探索并逐渐探入口腔。小蛮的意识猛然间从思绪迷蒙中惊醒过来，心神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她仓促抬眸，目光触及对方的面容，发现趁自己睡着时一同浸在浴桶中拥吻自己的是庞统，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化作一片绵软的余悸。
“你干嘛?吓了我一跳！”小蛮紧紧靠着身后的桶壁，惊魂未定地瞪向庞统，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恼意。
庞统耸了耸肩，神色间却透着几分无辜，一脸俏皮的说道:“我本来想跟你一起洗个鸳鸯浴，见你泡在水里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就……我还以为你只是在闭目养神呢，谁知道你竟然真的睡着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辩解显得有些牵强，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小蛮翻了个白眼，起身离开了浴桶。顺手从架子上扯下一件浴巾，随意地披在身上，走到桌椅旁边，手法娴熟地擦拭着头发与身上的水珠。庞统也不急，舒舒服服地在浴桶里洗了个澡。沐浴完毕后，从浴桶出来走到小蛮身边，示意也为他打理妥当。庞统则安然享受着小蛮的服侍，看着小蛮熟练的把自己头发和身上擦干，随后又动作轻巧麻利的帮自己穿上里衣，心中不禁暗自感叹她的细致周到。
小蛮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浴室，察觉到庞统的目光始终未曾从她身上移开。那视线灼得她浑身不自在，心头微恼，忍不住忿忿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长东西了?”说完又瞪了他一眼才从浴室里出来径直往卧室走去。庞统闻言只是轻笑，不紧不慢地跟上，调戏人似的答道：“没什么，看你漂亮，美丽。”庞统笑着说完跟上小蛮一同去了卧室。
丫头们早已被庞统打发去外屋守着。偌大的卧室内，只剩下两人倚靠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话题琐碎且散漫，如同夜风一般无拘束地飘荡在空气中。“庞统，你说皇上为什么要给包拯牵那样一条红线？”小蛮忽然扭过头，目光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望向身旁的男人。
庞统挑眉看了一眼小蛮，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声音温润而低沉：“皇上的盘算其实很简单。包拯注定是孤臣，他的妻子出身不高，脑子不算灵光，但若有些小算计，反倒最好不过。出身不高，仕途上便无法为他助力；脑子不灵，则意味着皇帝更容易通过她来掌控或敲打包拯。而那些小算计恰恰给了皇上施恩拉拢的机会。”他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个傻大包啊，为了给他配个‘合适’的媳妇，还真是难为赵老六了。”
小蛮听得入神，却并未接话，只是默然片刻后转过身去，闭眼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庞统见状，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嗓音柔如春风般哄劝：“怎么了？生气了？转过来~，这些天我被赵老六折腾得东奔西跑，每天你还没醒我就出门了，我回来的时候你又已经睡下了，有时候我甚至好几天还回不来，我这都快有一个月没沾过你了，我想要你。”
小蛮闻言颇感无奈，翻过身来，与庞统脸对脸地对视，嗔怪道：“呦~，这才一个月你就憋不住了？可我记得，娶我之前你还说，自从西陵刘义一事之后，你就再没沾过别的女人。”
庞统神情认真，点头应道：“对啊，确实没沾过，那时候先是玲玲的背叛让我伤神了一段时间，后面又全身心投入夺位计划，准备夺位，事务繁杂，压力巨大，我根本就没心思顾及。后来紧接着爹阻止我造反，那段日子更是我许久不能释怀，再然后就是知晓你的身份亲自去接你了。”
小蛮听完，不禁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之意。庞统握住她的手，目光幽深如潭水，柔声唤道：“如意珠。”随即凑近她耳畔，低声诱哄：“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想不想跟我尽尽情意。”
小蛮凝视着庞统逐渐染上欲望色彩的眼眸，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声说道：“我们第一次时，虽然我被你喂了春药，但我的身体依旧存有记忆。庞统，除了那次之外，其他时候……其实你一直在克制自己，从来都没有在我身上尽兴欢好，对吗？”
庞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小蛮试探性地追问：“为什么？你向来视我为你囊中之物，后来也是我为了探知包拯的消息主动过一次你才开始的，成婚之后，你更是完全可以不顾我的感受，肆意受用。”
庞统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语气温柔似水：“我怎能不顾你的感受？我不知道你内心究竟接受我多少，如果一不小心让你排斥我了怎么办？你能愿意与我行周公之礼，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小蛮心中升腾起一股复杂的酸楚，喃喃道：“庞统，你——”
庞统将人轻轻拉入怀中 ，手掌开始不自觉地游移。他一边在怀中那人的面颊上落下细碎的亲吻，一边低声道：“如意珠，其实你也喜欢，对不对？其实自从你被迫跟包拯分开后，你心里就像是被撕开了一道无底的深渊，无论怎么填补，都只剩虚空。那种情感的游离让你迷茫，让你不知所措，而你心底的渴望，不过是想在这世上寻得一丝慰藉、片刻温暖罢了。你失去了爱情，精神的愉悦得不到满足，接触过水乳交融的美妙后就不由自主地想从这里寻得片刻的欢愉。”他的语气掺杂着几分试探，却又充满了笃定。
仿佛被洞察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小蛮的心微微一颤，随即主动迎了上去，轻轻封住了庞统的唇。时间似乎凝滞，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织在空气里，化作无声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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