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七分，林晚的公寓里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寒气。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U盘里的加密文件还在闪烁。她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手指悬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突然抓起桌上的五张证件照，一张张摊开。
照片上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或者说是别人眼中的“林晚”。她的指甲划过顾家全家福里苏婉清胸前的翡翠胸针，那抹绿色在黑白照片里显得格外刺眼。这张照片是五年前拍的，那时候她还在顾家当养女，却从没在衣柜里见过这枚胸针。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扯开第三格抽屉，露出伪造的保洁工作证和一个微型摄像机。她把证件塞进衣兜，摄像机贴身藏好，又从床头柜底下抽出一个老旧的银镯。镯子内侧有一道细细的刻痕，像是谁匆忙间留下的记号。
她咬了咬牙，扯断镯子的链条，塞进贴身口袋。指尖还残留着金属冰冷的触感，像极了当年她被赶出顾家时，母亲最后握过她的手。
窗外泛起青灰色，天快亮了。她灌下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杯沿留下半枚唇印。手机震动了一下，沈砚发来一条新信息：“你有四十分钟。”
六点四十五分，顾氏集团大厦门口，林晚穿着臃肿的保洁服，推着工具车走进电梯。镜面映出她戴着假发片的样子，刘海盖住了眉心那颗小痣。她低头整理袖口，一股廉价洗洁精的味道钻进鼻腔。
电梯缓缓上升，停在二十八层。她深吸一口气，拖着车走了出去。走廊尽头就是苏婉清的办公室，门禁卡已经在她口袋里发热。
她刚要靠近，监控探头突然转向她这边。她迅速弯腰假装整理水桶，袖口闪过一道金属反光——微型信号屏蔽器启动。探头在她头顶转了个圈，重新回到固定角度。
她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就在门禁卡刷过锁孔的一瞬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后退两步，故意撞翻水桶，水渍溅到路过的保安皮鞋上。
“哎哟，对不住啊。”她压低声音，操着一口南方口音。
保安皱了皱眉，低头擦鞋。她趁机闪身进入办公室，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轻微的嗡鸣。她快步走到保险柜前，手指在密码盘上快速滑动。这是她昨晚破解出来的旧密码——19870615，苏婉清的生日。
保险柜弹开的瞬间，她屏住呼吸。里面是一些重要文件和几本相册，最下面有一个暗格。她轻轻按下边缘，暗格无声滑开，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她正要伸手，走廊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迅速将纸条塞进内衣夹层，按下书柜上的机关。暗格合拢的瞬间，露出半截信笺，上面写着“验血报告”。
她转身，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办公桌。门被推开，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进来。
“新来的？”苏婉清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怎么没见过你？”
林晚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一袭淡紫色套装，长发微卷，珍珠耳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的翡翠胸针，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林晚直起身，故意碰响桌角的钢笔，掩盖微型录音器启动的声音。她沙哑地说：“王姐临时调我来处理打字机故障。”扬了扬手中的螺丝刀，上面还沾着咖啡渣。
苏婉清忽然逼近半步，珍珠耳坠擦过她的脸颊。她低声说：“那你知道打字机型号吗？CT-281B可是我特意从英国订制的。”
林晚瞳孔骤缩。那是U盘文件里提到的秘密型号。她强作镇定，笑了笑：“知道，我还带了备用零件。”
苏婉清眯起眼睛，指尖轻抚着翡翠胸针，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挺能干的。”她忽然笑了，“下次记得提前报备。”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林晚站在原地，直到确定门外没人了，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摸了摸胸口，纸条还在。她打开抽屉，发现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几个字：
“林晚未死。”
地铁呼啸而过，卷起的疾风掀起她衣角。林晚站在站台边，手里攥着浸湿的纸条。墨迹晕染开来，隐约显出一行小字：“小心翡翠胸针。”
她抬起头，看向隧道深处。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某种暗示。
手机震动了一下，沈砚发来新消息：“很好，你已触发第一道考题。下一步，去城南旧货市场，找戴红围巾的老裁缝。”
她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苏婉清办公室看到的那半截验血报告。
还有苏婉清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突然想起昨夜便利店监控里一闪而过的顾氏新闻标题：《顾老太君病危》。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九点十分。再过二十分钟，下一班地铁就来了。
她靠在站台栏杆上，望着隧道深处。风吹过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嘴边喃喃自语的一句话：
“顾家，你们欠我的，还不止这些。”
[未完待续]地铁隧道的风掀起林晚衣角，她看着手中渐渐被汗水浸湿的纸条。墨迹晕开，露出隐藏的信息。
“小心翡翠胸针。”
她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脑海中浮现刚才在苏婉清办公室看到的那半截验血报告，还有苏婉清意味深长的眼神。
手机震动了一下，沈砚发来新消息：“很好，你已触发第一道考题。下一步，去城南旧货市场，找戴红围巾的老裁缝。”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九点十分。再过二十分钟，下一班地铁就来了。
她靠在站台栏杆上，望着隧道深处。风吹过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嘴边喃喃自语的一句话：
“顾家，你们欠我的，还不止这些。”
城南旧货市场比她想象中热闹。摊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吵声、收音机里咿呀唱着的老戏混作一团。林晚穿过人群，目光扫过一排排摊位。
老裁缝坐在角落里，膝盖上摊着一台老旧缝纫机。他戴着红围巾，正低头缝补一件破旧旗袍。林晚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老裁缝头也不抬，继续缝补：“你是林晚吧？”
林晚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老裁缝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盯着她：“有人让我等一个穿保洁服的姑娘。”
林晚扯了扯袖口，遮住伪造的工作证：“沈砚让你等我？”
老裁缝没回答，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拿去。”
林晚接过纸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学生装的少女，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她是谁？”林晚问。
老裁缝重新低下头，手指继续在缝纫机上跳动：“你自己查。”
林晚还想追问，却发现老裁缝已经不愿多说。她起身离开，穿过熙攘的市场，走向地铁站。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道人影从摊位后闪出，迅速拨通电话。
夜色渐浓，林晚站在一栋老旧公寓楼前。钥匙插入门锁的那一刻，她心跳加快。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弥漫着陈年灰尘的味道，家具上盖着白布，像沉睡的幽灵。
她走进客厅，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墙壁，突然定格在一幅画上。那是幅全家福，照片上的小女孩依偎在一个女人怀里——正是照片里的那个少女。
她伸手触碰画框，指尖微微颤抖。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晚迅速转身，却只见窗帘被风吹起，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她回头看向客厅，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旧箱子上。箱子上贴着标签：“林晚·童年”。
她蹲下身，打开箱子。最上面是一本日记，封皮已经泛黄。
她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今天，妈妈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手机再次震动，沈砚的新信息跳出来：“你找到什么了吗？”
林晚盯着屏幕，缓缓打出一行字：“我好像找到了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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