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档案馆地下二层，冷气顺着通风管道渗进来。林晚把实习生胸牌往高领毛衣里按了按，金属门在身后发出沉重的闭合声。
书架间的空气混着纸张和霉味，她脚步轻得像片落叶。A区第三排——沈砚给的定位精确到厘米，泛黄的档案盒上印着“双生子安置案”几个褪色字。指尖刚触到边角，忽然嗅到一缕熟悉的香水味。
“顾沉让我在这等你。”林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蜜糖似的甜。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站在光圈边缘，珍珠耳钉晃出一圈冷光。
林晚没回头，抽出档案盒的动作没停：“所以你连制服都来不及换？”纸盒脱离架子时带起一阵尘灰，她借着扬起的灰尘扫了眼对方裙摆——真丝面料下隐约露出文件一角。
林瑶的指甲轻轻刮过她手腕：“证据都在这里呢。”她俯身时胸前的翡翠胸针闪了闪，和林晚锁骨处那枚像是照着同一块玉雕出来的。
档案盒里的纸张比预想的厚，林晚翻到第二页就摸到折痕机关。林瑶的呼吸突然近了半寸，发丝扫过后颈：“听说顾沉体检报告是假的？”
“那你得问他未婚妻。”林晚把U盘抵在掌心，余光瞥见林瑶手机屏幕亮着录音界面。空调出风口发出嗡鸣，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上周三晚上你在档案室做什么？”林瑶的指甲掐进她肩胛骨，声音还像在撒娇。
林晚突然撞倒整排书架，泛黄纸页暴雨般倾泻。林瑶踉跄后退的瞬间，U盘已滑进她手机充电口。录音里传来陌生男声：“……确保协议永远留在沈家……”
林瑶瞳孔猛地收缩，耳钉上的珍珠滚落在地。林晚弯腰去捡，瞥见戒指内侧刻着“SY”缩写——正是沈砚名字拼音首字母。
“你们倒是配合。”沈砚的加密信息突然弹出，附带一张偷拍照片：林瑶深夜走进城南私人会所，门口车牌赫然是“京A·66666”。
档案库突然响起刺耳铃声。林瑶条件反射去看来电显示，屏幕上赫然跳着沈砚的号码。两人对视刹那，林晚将伪造协议塞进她随身包，真实副本顺着裙摆暗袋滑入掌心。
“小心头顶。”沈砚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林晚翻身躲开砸落的铁架，林瑶被卡在倒塌的书架间。警报声中她摸出打火机，火苗舔舐着协议复印件一角。
消防喷头应声炸裂，水柱冲灭火星的同时，林晚扯下林瑶项链扔进排水口。翡翠胸针在漩涡中打了个转，消失在下水道深处。
停车场负二层，沈砚的黑色迈巴赫已经启动。林晚拉开车门的瞬间，后视镜闪过一道黑影。她转身时只抓到一缕风，地上躺着个崭新的U盘。
“他们给你看的协议……”沈砚握方向盘的手收紧，袖口露出半截黑色运动表，“是不是盖着我家族印章？”
雨刷突然自动启动，在玻璃上划出诡异弧线。林晚盯着自己映在车窗上的脸，想起昨夜他说“我家族从不参与顾家私事”。雨水顺着挡风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协议末尾那个篆体“沈”字。
[未完待续]林晚攥着协议副本的手指微微发颤。沈砚腕表指针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像是倒计时。
"下车看看。"他熄了火，伸手要接协议。林晚却把纸张往身后藏了藏，雨刷突然疯狂摆动，在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
地下车库通风口呼呼作响，车顶传来脚步声。沈砚猛地抬头，后视镜映出个穿黑色连体工装的身影，手里拎着扳手。
"监控探头全被黑了。"沈砚推开车门，金属碰撞声惊得林晚瞳孔一缩。那身影已经蹲到车前，扳手抵住轮胎螺栓。
林晚抓起副驾上的应急锤，沈砚却按住她手腕："等我数到三。"他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很轻，皮带扣没发出半点响动。
"一。"扳手落地的声音格外清晰。
"二。"黑影突然直起身，手套缝隙露出虎口处的伤疤。
"三。"沈砚踹开车门的瞬间，林晚抡起应急锤砸向对方后颈。黑影闷哼着栽进车底，沈砚拽着林晚往后退，那人抽搐两下不动了。
"认识吗？"沈砚踢开扳手，弯腰扯开对方兜帽。林晚盯着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周三在顾氏楼下见过。"
沈砚从那人衣兜摸出个U盘，屏幕亮起的刹那，林晚看清照片里的自己正走进档案馆。末尾署名栏盖着和协议上一模一样的印章。
车库卷帘门突然发出轰响，沈砚将U盘塞进林晚手心："现在你该问我那个问题了。"
"印章是不是真的？"林晚感觉喉咙发紧。
"比我父亲的遗物更真。"沈砚看向车库出口，远处传来警笛声，"但他们不可能拿到。"
林晚低头看协议，篆体"沈"字在雨水中晕开墨迹。她忽然想起林瑶戒指内侧的SY缩写，还有那串消失在排水口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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