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回头

【第九章·断锁·焊骨】

——“玫瑰以为逃出荆棘，却被黑夜亲手缝回枝头。”

【时间】

上章结束后6分钟，凌晨4:12，帝国北城废弃地铁维修通道，温度4℃，湿度90%，血与锈的气味交织。

【人物】

宋亚轩（贯穿伤+脱臼+药物昏迷），

严浩翔（左肋骨折，乌木沉香信息素紊乱），

沈岭（药剂师，Beta，携带“焊骨”试剂），

张真源（高架火场善后，远程追迹），

贺峻霖（信号被屏蔽，失联）。

【正文】

通道顶壁的日光灯管“滋啦”闪动，像垂死萤火虫。

宋亚轩被按在维修平台上，左肩钢筋已拔出，贯穿口被喷上快速止血凝胶，肉色泡沫瞬间结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沈岭戴无菌手套，指尖转动10ml玻璃管——淡金色药液，代号“焊骨”，严氏最新实验品，作用：强行激活骨母细胞，30分钟内完成“假性愈合”，副作用：72小时剧痛+成瘾性。

“按住。”沈岭抬眼。

严浩翔单膝压在少年胸口，掌心扣住那只脱臼的右腕，乌木沉香因骨折而紊乱，信息素像断弦低音，割得人耳膜生疼。

宋亚轩处于半昏迷，冷玫露被压得几乎归零，却仍本能挣扎，犬齿把下唇咬穿，血沿下巴滴在平台，砸出一朵朵小而艳的玫瑰。

药液推入静脉。

3秒，少年瞳孔骤缩，颈背反弓成满弦，一声嘶哑的“啊”被严浩翔用掌心捂住，变成沉闷的呜咽。

30分钟倒计时开始——

沈岭低头，用手术钳夹住脱臼桡骨，咔哒复位。

骨摩擦声在封闭通道里放大，像两块生铁互锯。

严浩翔全程没眨眼，目光落在少年汗湿的睫毛，声音低得近乎哄骗：“疼就咬我，别咬自己。”

宋亚轩听见，却笑了，血唇贴着Alpha虎口，一字一顿：“我……嫌脏。”

话落，他猛地抬头，用尽全力撞向严浩翔额角——

砰！

血花炸开，不知是谁的。

Alpha没躲，硬受这一击，反手扣住少年后颈，把人按进自己肩窝，犬齿贴上那枚未愈合的腺体——

“再动，我现在就完成标记。”

“试试……”少年声音哑得发颤，“看是你先咬穿我，还是我先咬断你喉管。”

两人僵持，信息素在咫尺间互噬，冷玫与乌木搅成灰色漩涡，把周遭温度硬生生抬高两度。

沈岭低头，剪断缝合线，声音波澜不惊：“焊骨完成，30分钟内别让他剧烈运动，否则骨痂会错位。”

“锁？”

沈岭抬手，拎起一条全新锁链——比旧款更细，环内圈却嵌有可注射微针，针孔连接淡金色药液囊。

“焊骨配套，每挣扎一次，自动推注0.1ml焊骨，疼让他长记性，也让骨头长牢。”

严浩翔接过，指尖掠过微针，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少年盯着那条链子，瞳孔收缩，忽然笑出声，越笑越大，笑得肩背直颤，伤口重新渗血。

“严浩翔，”他抬眼，眼底燃着濒死的火，“你锁得住骨头，锁得住信息素，锁得住我恨你吗？”

Alpha没答，只低头，把锁链扣进少年腕骨，咔哒——

微针同时刺入血管，0.1ml焊骨推注。

宋亚轩指节瞬间青白，额角青筋暴起，却硬是把嘶吼咽回喉咙，化作一声带血的笑。

“你看，”严浩翔指腹抹掉他唇角血珠，声音温柔得残忍，“锁得住。”

【通道出口·地面风井】

张真源带队破开防火门，雪松香卷进，与乌木沉香轰然相撞，像冰锥砸进沸油。

少将抬眼，目光落在平台——

少年被锁链扣在严浩翔腕侧，白大褂血迹斑斑，像一朵被强行缝回枝头的玫瑰。

“严先生。”张真源枪口抬起，红点落在Alpha眉心，“放人。”

严浩翔没动，只侧头，声音低哑：“少将，带走他之前，先问问他骨头愿不愿意。”

锁链微响，宋亚轩抬眼，瞳孔在灯下呈出幽暗的玫，声音却清晰：

“我愿意。”

“跟谁走？”

“我自己。”

话落，他忽然抬手，用链环猛砸平台边缘——

咔！

焊骨新生骨痂当场错位，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却借错位把腕骨从微针里硬生拔出！

血线甩出半月，少年踉跄扑向张真源，却在咫尺间，被严浩翔用链尾缠住腰——

“想跑？”Alpha声音低得发狠，“先把我骨头也折断。”

张真源抬枪，子弹上膛，红点移至锁链缺口——

“松手。”

“否则？”

“一起碎。”

通道顶灯突然爆裂，黑暗降临的一秒，少年听见两道声音同时贴耳——

严浩翔：“你选他，我就毁他。”

张真源：“你选我，我带你回家。”

黑暗里，宋亚轩笑了，声音低得只有三人听见：

“我选——”

“让猎人互咬。”

砰！

枪响，锁链断，火星在黑暗里炸成短暂日出。

三道影子同时动，像三柄出鞘的刀，撞向同一个月亮。

【幕末·通道崩塌】

沈岭按下远程引爆，维修通道上方混凝土轰然倾塌，烟尘封死所有出口。

黑暗里，只剩血味、信息素味、锁链断口处的铁锈味，

以及少年一句带血的耳语——

“下一次，”

“我要你们自己把锁链焊进自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