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兰同人文 汤烟语

汤 烟语

晨岚如薄绡，缠绕着蜿蜒的山道。远处温泉街的轮廓在流动的朝雾中若隐若现，朱红的鸟居像浮在云海中的一叶小舟。小兰摇下车窗，带着硫磺味的山风立即涌入车厢，吹动她鬓边散落的发丝。

"闻到松香了吗？"新一指向道旁笔直的赤松，树皮上凝结的琥珀色树脂在晨光中晶莹剔透。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山路，发出细碎的声响，惊起几只正在啄食的山雀。

*汤烟*

白桦木围成的露天风吕蒸腾着朦胧烟气，温泉水与青苔石碰撞出清越的声响。小兰赤足踩在被泉水浸润的桧木板上，足底传来恰到好处的温热。她将浴衣挂在斑驳的竹屏风上，指尖碰到晨露未晞的枫叶，凉丝丝的触感让人想起青梅果上的白霜。

乳白色的温泉像融化的羊脂玉，漫过脚踝时激起细小的水花。远处传来竹筒敲石的"咚"声，惊飞了停在岩兰草上的翡翠色蜻蜓。水雾中，几枚早红的枫叶打着旋儿落下，在水面画出细密的涟漪。

竹篱突然轻轻晃动，一枚系着短册的小石子落入水中。展开的怀纸上，新一的字迹被水汽晕染得格外柔软。

街町风物

午后的古街醒了。穿蜻蜓纹浴衣的小贩推着吱呀作响的屋台车，蒸笼里飘出柏饼的甜香。

小兰蹲在锦鲤池边，看绯红的鱼群争食她掌心的麸，鱼尾拍打水面溅起细碎的金光。

"张嘴。"新一忽然从唐纸屏风后转出，指尖捏着串满三色团子的竹签。

糯米团子裹着淡紫色的紫阳花渍，咬下去时能尝到隐约的盐渍樱叶香。

这时远处传来"叮铃"的声响，是卖金平糖的老翁摇着黄铜铃走过，玻璃罐里的星星糖跟着轻轻碰撞。

他们在挂着蓝染暖帘的茶寮小憩。老掌柜端来的抹茶浮着细密的白沫，茶筅划出的波纹渐渐平息，像一场无声的雪落。

新一忽然伸手，从小兰发间取下一粒飘落的桐花："抓到落花贼了。"

白色的花瓣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停驻的蝶。

宿驿夜话

暮色四合时，宿屋的雪洞灯次第点亮。

小兰倚在缘侧栏杆上，看月光在遣水中碎成流动的银箔。

身后传来下駄的"咔嗒"声，新一端着盛满青梅酒的锡壶走来，浴衣领口还带着刚沐浴完的湿气。

"尝尝看？"他斟酒时，檐下的风铃突然轻响。酒液在青瓷杯里荡出细小的漩涡，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远处传来夜蝉的鸣叫，混着溪水叩击青石的声响，像是谁在拨动十三弦的古筝。

纸灯笼的光晕染在新一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

小兰伸手触碰他浴衣上仙鹤纹样的刺绣，金线在指尖留下细微的触感。月光悄悄漫过缘侧的榻榻米，将他们的影子融成一幅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