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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映万家 灶神力竭化尘烟

璃月两三事

璃月的繁荣,在群玉阁的光辉与摩拉的金光映衬下,流淌至最偏远的角落。轻策庄,这个依偎在天衡山脉北麓、以梯田茶林与淳朴民风闻名的宁静山村,此刻正沉浸在一年一度“灶神祭”的欢腾之中。家家户户的灶台被擦拭得锃亮,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新米蒸腾的甜香、山珍炖煮的醇厚以及特制“灶糖”的甜蜜气息。孩子们穿着新衣,唱着代代相传的童谣,穿梭在挂着红绸的村巷:

> “灶王爷,本姓张,骑着马,挎着枪,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保得五谷堆满仓,保得娃娃睡得香!”

村中央的“灶王祠”前,香火鼎盛。村民们将精心准备的祭品——新蒸的糕饼、新酿的米酒、肥美的山鸡——恭敬地摆放在神龛前。神龛内供奉的并非威严神像,而是一尊憨态可掬、由温暖火光凝聚而成的胖乎乎小熊虚影——正是灶之魔神马克修斯的化身。它并非战斗之神,却是璃月子民心中最亲近、最温暖的守护者,司掌炉灶之火、家宅安宁与丰收喜悦。

马克修斯的神念愉悦地徜徉在庄内。它喜欢看妇人围着灶台忙碌时满足的笑脸,喜欢听孩童因一口灶糖而发出的欢叫,喜欢感受米饭在锅中咕嘟冒泡时升腾的、充满生机的热气。这份源于人间烟火的信仰与喜悦,是它力量的源泉,也是它存在的意义。

然而,今年的祭典上,细心的人发现了一丝异样。那神龛中的火光虚影,似乎比往年黯淡了些许,边缘处偶尔会泛起细微的、如同火星飘散般的涟漪。村长李老栓,一位见证了数十年灶神祭的白发老者,在敬香时,手指无意间拂过神龛边缘,竟感到一丝……微弱的凉意?他心头一紧,抬头看向那温暖依旧却略显虚浮的熊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滋生。

祭典高潮,是“万家传火”仪式。由灶王祠的神火引燃一支巨大的“薪火之炬”,再由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手持火炬,依次点燃各家各户代表派来的小灯盏。点点灯火汇聚,象征灶神神力护佑万家,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今年,持炬者正是李老栓。当他颤抖着双手,欲将祠中神火引向火炬时,异变陡生!

神龛中的火光虚影猛地一阵剧烈波动!马克修斯的身影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要溃散!那引向火炬的火苗,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跳跃不定,带着一种力不从心的虚弱感!

“灶王爷!” “神火怎么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莫慌。”

暗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灶王祠前,正是摩拉克斯!他熔金的左瞳凝视着神龛中那波动愈发剧烈的虚影,金珀色的右瞳深处,是早已洞悉一切的沉重与悲悯。他缓缓抬起手,一缕精纯温和的神力注入虚影之中,暂时稳定了其形态。

“帝君!” 村民们慌忙跪拜。

摩拉克斯示意众人起身,目光转向勉强凝聚出身形的马克修斯。那由温暖火光构成的熊脸上,此刻充满了疲惫与歉意。

“老朋友……” 马克修斯的声音直接在摩拉克斯和所有村民心中响起,温暖依旧,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看来…瞒不住了。”

在摩拉克斯的神力支持下,马克修斯缓缓道出了真相。

魔神战争时期,它为庇护流离失所的难民,多次透支本源神力,构筑抵御严寒与魔气的“温暖结界”,更在坎瑞亚灾变时,为保护轻策庄及周边村落免受漆黑兽潮的直接冲击,强行引动地脉火脉,形成燎原火墙,付出了巨大代价。这些消耗,如同在它生命本源上凿开的深井。随着璃月步入和平,它虽努力汲取人间烟火的信仰之力恢复,但损耗太过本源,如同沙漏流逝,神力已近枯竭。

“吾之本源,乃‘生民安乐’之愿力所聚。” 马克修斯的声音带着豁达的笑意,“护佑万家灶火,保得一方安宁,便是吾之大道。此身虽将消散,然此愿不灭!今日祭典,便是吾与诸位道别之时。”

它拒绝了摩拉克斯以自身神力为其续命的提议:“帝君之力,当护持璃月大局,岂可为吾一己残躯而耗?且吾道已尽,强留无益。与其苟延残喘,不若…将最后之力,归于万民!”

言毕,在所有人惊愕悲痛的目光中,马克修斯那由火光凝聚的熊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暖到极致的光芒!它不再维持形体,而是化作亿万点细碎而璀璨的金红色火星,如同温柔的雨点,纷纷扬扬地洒向整个轻策庄,洒向每一户人家的灶台!

奇迹发生了!

原本病弱的老人,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沉疴顿减。

身体孱弱的孩童,苍白的小脸涌上健康的红晕。

贫瘠的土地仿佛被注入了生机,田间的禾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青翠茁壮。

家家户户的炉灶中,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稳定、纯净,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活力,甚至能驱散深藏角落的细微阴湿邪气!

村中那几株被坎瑞亚灾变波及、濒临枯萎的古茶树,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这是马克修斯燃烧最后的本源,将自身神力彻底分解,化作了庇护一方的“永久赐福”!它散尽神力,只为换取治下子民更加强健的体魄、土地的丰饶与炉灶永恒的安宁!

“孩子们…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啊…” 马克修斯最后的声音,如同母亲温柔的叮嘱,在温暖的星光中渐渐飘散。

光芒散去,灶王祠神龛内,只余下一片温暖的余烬,以及一枚失去了所有光芒、变得如同普通石头的火元素神之眼。轻策庄万籁俱寂,唯有新生的炉火在灶膛中发出欢快的噼啪声,映照着村民们脸上无声流淌的泪水。那首欢快的童谣,再也唱不出口。

摩拉克斯独立祠前,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属于马克修斯的最后温暖与那深入骨髓的消逝。他亲手捧起神龛中的余烬与神之眼,声音低沉而肃穆:“灶之魔神马克修斯,以己身化万民安康,神躯虽陨,其德永昭。自今日起,轻策庄岁岁‘灶神祭’,改为‘感恩祭’,不祭神像,只念恩德。此神之眼,封存于庄内‘念恩堂’,为后世警醒——神明之爱,非在庙堂高远,而在人间烟火,薪火相传!”

他转身,望向璃月港方向,群玉阁的光芒在远方闪烁。马克修斯的陨落,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有怨恨与不甘,只有最纯粹、最温暖的奉献与告别。这无声的消逝,比任何一场神魔大战的终结,都更深刻地刺痛了摩拉克斯的神心。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永恒的守护,终有尽头;神明的光辉,终将融入大地,化为滋养众生的尘埃。这份领悟,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也悄然改变着他看待璃月、看待自身神位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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