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含怒释放的“天动万象”,如同创世之初的神罚之光,撕裂了提瓦特西境的天幕。燃烧着神火的巨大陨星雨,精准地轰击在那些流淌着污秽的漆黑裂痕之上!无法想象的湮灭之力与空间乱流在撞击点爆发,强行将崩坏的空间节点撕扯、灼烧、弥合!那倾泻而下的污秽洪流被硬生生截断、净化!西方天际那如同末日疮疤的巨大裂痕,在持续不断的陨星轰击下,终于开始缓缓收缩、闭合!
灾厄的源头被暂时扼制,但倾泻而出的恐怖洪流,已如同失控的野火,在提瓦特大地上疯狂肆虐。璃月,作为直面冲击的前线,承受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当最后一颗陨星的光芒在西天熄灭,天空的裂痕终于消失,污秽的倾泻停止时,璃月港已是一片炼狱景象。
* 港口区:吃虎岩码头彻底消失,只留下巨大的坑洞和漂浮着船骸与尸体的浑浊海水。绯云坡新港区化为废墟,北国银行那冰冷的建筑只剩下断壁残垣。
* 城墙防线:多处崩塌,千岩军将士的残骸与魔物的污秽肢体混杂在一起,堆积如山。破碎的盾牌、折断的长枪、染血的旗帜,无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 城内:靠近城墙的区域被魔潮践踏成焦土,火光仍未完全熄灭。碧水河被污血染红,散发着恶臭。侥幸存活的民众瑟缩在相对完好的内城区域,脸上是劫后余生的麻木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 群玉阁:悬浮于空中的宫殿也未能幸免。为了维持“天动万象”的输出,玉衡星盘超负荷运转,最终在灾厄力量的冲击下彻底碎裂!强大的反噬让鸣海栖霞真君重伤呕血。阁体多处受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伤亡统计的数字,触目惊心。千岩军折损超过七成,中层将领几乎伤亡殆尽。仙众伤亡惨重,移霄导天在孤云阁海域与跋掣和魔潮的激战中,为掩护理水叠山,被奥赛尔的残余怨念重创,断角彻底崩碎,重伤濒死,被紧急送回绝云间。低阶仙众与持有“百无禁忌箓”的精怪方士,陨落者不计其数。平民伤亡……难以估量。
玉京台侧,那座刚刚刻满坎瑞亚灾变英魂名字的“英魂碑”,已无空白之处。新的名字,只能用简陋的木牌暂时悬挂于旁,密密麻麻,望之断肠。悲泣声日夜不息,整个璃月港笼罩在无边的哀伤与死寂之中。
然而,灾厄虽平,余毒未消。最大的隐患,并非满目疮痍的城市,而是那深入骨髓的“业障”与“深渊侵蚀”。
孤云阁:奥赛尔的封印虽被摩拉克斯紧急修复,但裂痕犹在,怨念不息。跋掣虽被理水叠山重创遁入深海,却未被彻底消灭,成为蛰伏的毒瘤。海域中残留的深渊污秽,仍在缓慢污染着海洋生物。
层岩巨渊: 削月筑阳真君独自守住了入口,但也付出了巨大代价,本源受损。无名遗迹方向传来的深渊低语,在灾厄冲击后似乎变得更加清晰。
夜叉之殇:灾厄中,伐难与弥怒为守护绝云间和救治伤员,多次引动本源力量清剿魔物,业障侵蚀雪上加霜。而最沉重的打击,来自昏迷中的魈。他虽未参战,但灾厄爆发时弥漫整个提瓦特的深渊气息与无尽怨念,如同催化剂,引动了他体内被暂时压制的业障!昏迷中的他身体剧烈抽搐,体表黑气翻涌,伤口处的业火再次燃烧,发出痛苦的呓语,状况比之前更加凶险!伐难与弥怒不顾自身,日夜以仙力为其压制,却收效甚微。
群玉阁废墟中,凝光在甘雨的协助下,强忍悲痛主持大局。她协调幸存力量,救治伤员,掩埋尸体,分发救济,努力维持着秩序的最后一丝火种。看着昔日繁华化为焦土,看着无数熟悉的面孔成为冰冷的数字,这位年轻的“天权星”,眼神变得更加坚毅,也沉淀下难以磨灭的哀伤与沉重。
摩拉克斯独立于玉京台残破的栏杆旁。脚下是哭泣的城市,身后是重伤的仙众,远方是挚友(若陀)的封印与逝者(归终、马克修斯)的余烬。他刚刚以无上伟力击退了灭世灾厄,守护了提瓦特的根基,但胜利的代价,却沉重得让他这位磐石之神也感到步履维艰。千岩军将士的浴血,仙众的重创,子民的哀嚎,夜叉的悲途……这一切,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在他永恒的神心上,刻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痕。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马克修斯所化的温暖余烬,是归终尘锁的冰冷碎片。守护的意义是什么?永恒的代价又是什么?他看着那些在废墟中互相搀扶、开始默默清理家园的凡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迷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神治璃月的盛世华章,被这场灾厄彻底撕碎,露出了下面浸透鲜血的、残酷的底色。而重建之路,以及那潜伏在深渊与业障中的更大危机,才刚刚开始。金珀色的右瞳中,倒映着初升的朝阳,却再无往日的温润,只余下劫后的苍凉与沉重的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