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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就是，我至少和他仰望过过同一个月亮。——竹”

“可以。”黎余灵没和这个醉得可爱的人计较，“你喝了很多酒？”

“就一罐...拿错的。”喝醉了的于清楪是诚实的好学生，问什么便答什么，不会说谎。

“没人陪我...你可不可以，来接我？”于清楪的声音染上些许委屈，“...我想你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说话，温和是他的底色，耐心冷静的语气则是保护色，现在软下嗓子来说话，当真是褪下了防备。

“你在哪里？”黎余灵问他。

于清楪有些慢但完整的报了一长串地址，之后手指停留在挂断上，却发现自己不舍得挂电话，于是便把指尖撤开，干脆不挂。

周萦今天要值通宵的班，黎余灵拿了件自己的外套出门，打车很快到地方。

在那里看见一团纯白色，是于清楪的T恤，他抱着膝盖勉强坐在一张矮凳子上，显得可怜巴巴的。

看见人走过来，他反应慢半拍，抬起眼睛来看他忘记了起身。

“冷么？”黎余灵把人捞起来，习惯握住了他的手。

“冷...”

他把外套盖人身上，打车送人回家，车上于清楪闭着眼睛在休息，抱着他那件外套，头微微垂着。

到小区门口于清楪拉着他的手，垂着眸语气却倔，“你要和我一起。”

“为什么？”黎余灵耐着性子问他。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黎余灵拿他没辙，只好和人一起进了楼。

“密码？”

“有指纹。”于清楪迷迷糊糊还摁了个指纹进去，不忘把人拉进来。

“我去拿蜂蜜，你在这里坐着，好么？”黎余灵像叮嘱小朋友似的告诉他，点过头之后才去的厨房。

于清楪家里他多多少少熟悉，当看见书柜上本该积的一层灰不见了，书被动过，还被看得很频繁。

黎余灵淡淡扫一眼便走过，拿了杯子放于清楪手上。

“那天，我看见严露书包上的挂坠了，是你送给她的么？”于清楪的思维跳得很快，他喝完了蜂蜜水，没头没尾提一句。

“不是，她说不小心弄坏了，会重新还一个。”

于清楪心里的难受居然稍稍好了一些。

“那...这段时间，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我没有时间。”黎余灵轻捏他的指尖，“对不起...但是，我会改，好么？”

“好。”于清楪忽然就控制不住情绪，眼泪蓄在眼眶，声音也带着些发泄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黎余灵，我喜欢你，一直喜欢。”

那个永远情绪稳定的人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我怕这是病，我怕你觉得我是疯子，怕你疏远我，我怕你喜欢别人...”

“我好难受，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带着哭腔，“你告诉我，我只要一个答案，你告诉我...”

黎余灵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只是指尖攥得泛白。

最终于清楪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黎余灵的回应是一个吻。

他温和但不容拒绝，唇触上对方的，浅尝辄止之后是更深的沉溺。

于清楪剩下的话被堵着，也没说，闭了眼睛，有余泪从眼尾滑下，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