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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不像春雨一样滋润，带着些许寒凉，不知不觉吹散了无处不在一起的两个少年。

于清楪每天几乎三点一线，其中一点是那只小朋友大橘，宋君言对猫毛过敏，所以他曾经和它说一年后把它绑走，成为一只有名字有人爱的猫猫。

不过名字的事...

于清楪看着鞋边蹭他裤腿的猫猫，眼里不自觉染了笑意，伸手去摸它的猫头。

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班上还是这批浑身上下散发傻气的人，于清楪在之间和他们一起闹一起笑，罚了一起挨，不过更多时候是老老实实认错。

有回他们到校围墙边扫雪，一只异色瞳的猫猫缩在草丛里被他们捡回来了，自己冷得跳脚还把衣服往猫身上裹，最后看着灰蓝和黑色的眼睛，郭翰叫了声“震惊，于清楪成精！”

然后就被当事人拿着扫把追了几个回合，哥几个也不跳脚了，笑得乱七八糟。

学科竞赛于清楪没挤进决赛，十五中也只有黎余灵一个，进了省队去参加国家竞赛，忙得时时找不到人的那种，于清楪见过一回，还是抱着书刚上完课回来，甚至都没看见他。

高二升高三的学生地位直线下降，过年十天极速版的假，人到了学校魂还在后面追，卷子的分量也是越来越足。

于清楪忙得甚至没心思去管什么眼镜管什么异类，直接把银框眼镜钉在了鼻梁上，听到了什么话直接略过，当风吹。

宋君言老大爷似的，喝醉了知道打电话回家让工具人准备醒酒药了，他得从题海中抽身，快凌晨的时间出门顶着寒风去买药。

于清楪第一次觉得便利店的光那么亮眼，亮眼到可以救他一命，买了药还拿了颗糖才付款，本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蓝莓味的包装纸很熟悉，他拎着袋子往家赶，措不及防被路灯晃了一下眼睛，刺痛地他眨了下眼。

小路狭窄的巷子深处似乎传出轻微的说话声，于清楪没听很清楚，但第六感让他起了鸡皮疙瘩，他在那里站定，开始静静听。

“救——”

几乎只是一声很轻的呜咽，于清楪把袋子放在一旁，毫不迟疑往里进。

不安感越来越近，于清楪忽的回想起刘叔说过的话，轻轻皱了下眉，脚步加急放轻。

——

“他的眼睛之前本来有视力缺陷，现在被那么强的光直接刺到，局面恐怕是更差。”

医生冷静清晰念着报告，椅子上一个宋君言，一个严露，她的脸上还有泪痕，声音带着哭腔。

“那他还可以好吗？可以恢复吗？”

宋君言的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包着了女孩儿的手，“小朋友你怎么样？”

严露的眼泪又止不住，她捂着脸，呜咽出声。

她被那个男人制服住的时候眼里是无尽的绝望了，可一个声音拉回了她。

再到现在，她的手里还握着那颗蓝色包装的糖，不敢放也不敢捂化。

于清楪的准备很好，可以直接定了那个男人的罪，但他千考虑万考虑却忘了自己，那个人甚至扬言要让他瞎了眼睛。

如果是别人，于清楪有能力自保，可是那人是于长顺，为数不多知道他缺陷的人。

先天性虹膜异色症一般不影响视力，可他不是那个一般。

于清楪请了长假，像初三时的那次休学，他的视力更加不好，话也随着消失，手机几乎所有时间关机，眼睛一好又开始折腾自己，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宋君言猜他会和小时候一样，闹，吵，哭，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平淡，淡到...甚至让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