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九月的雾气裹着潮湿的暖意,在国王十字车站的人潮里浮沉。我站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垂到腰际的白发。那发丝像被晨霜精心梳理过,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润的光泽,发梢偶尔会随着灵力流转,闪过一丝细碎的银芒——这是爷爷说的“灵相外显”,是家族修仙者筑基后的标志。
路过的麻瓜们总会忍不住回头,视线在我脸上停留许久。不只是因为这罕见的发色,更因为我那双翡翠色的眼眸。父亲说它们像终南山深处未被惊扰的清泉,瞳仁里总凝着一层淡淡的疏离,看人时清澈得近乎剔透。我的皮肤带着常年居于山间的冷白,下颌线利落如刀削,唇色偏淡,不笑时总显得有些清冷,唯有耳后那颗小小的朱砂痣,添了点烟火气。身上改良过的黑色巫师袍袖口,绣着爷爷用朱砂画的云纹护符,随着呼吸微微发亮。
“阿清,过了这道墙,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父亲的声音混着灵力的沉稳,他帮我拎起紫檀木行李箱——箱子表面刻满了防潮的符文,边角处隐约能看到家族的云纹印记,“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不要惹事但是我们也不怕事,有事就用通讯简联系我们,我和祖父会为你撑腰。”
我轻轻点头,“谢谢父亲”走进墙内,目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一个戴圆框眼镜的黑发男孩正抱着书奔跑,校服领口歪歪扭扭,额间那道闪电形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他似乎在赶时间,转身时没看路,直直地朝我撞来。
“小心!”我下意识调动丹田灵力,一道无形气墙在身前展开。男孩撞在气墙上,踉跄着后退两步,怀里的书“哗啦”散落一地。
“对、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他慌忙蹲下身捡书,绿色的眼眸里满是无措,可当他抬头看清我的模样时,突然顿住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霜白的长发上,又慢慢移到我翡翠色的眼瞳,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话来,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
“没事。”我收回灵力,弯腰帮他捡书。指尖触到《标准咒语,初级》的封面时,书页突然无风自动,像被无形的手托着,轻轻飘回他怀里。
“你、你会魔法?”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怀里的书差点又掉下去,“我是哈利·波特,你也是去霍格沃茨的新生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凌清。”我站直身体,发梢随着动作扫过肩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凌寒的凌,清澈的清。”
“凌清……”他小声念着我的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目光总忍不住往我发间瞟,“你的头发和眼睛……真好看。”
这句直白的称赞让我微怔。常年跟着爷爷在终南山修炼,我早已习惯了山间的寂静,鲜少被人这样注视。正想开口,霍格沃茨特快的鸣笛声突然划破空气,白色的蒸汽在站台弥漫开来,模糊了远处父亲挥手的身影。
“我该上车了。”我提起行李箱,紫檀木轮子碾过地面时,符文发出细微的嗡鸣。
“我也该走了!”他快步跟上我,黑色的头发在风里乱糟糟地飘着,跑过石柱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绿色的眼眸在蒸汽中闪闪发亮,“霍格沃茨见,凌清!”
穿过石柱的瞬间像穿过一层温水。眼前豁然开朗,猩红色的列车静静停靠,车窗里的学生们好奇地张望,不少人指着我的白发窃窃私语。我面不改色地走上列车,找了节靠窗的车厢坐下,刚从背包里取出爷爷批注的《灵植图谱》,看了没一会,车厢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位女孩,她的卷发蓬蓬松松,眼神里透着聪慧,你好,请问你看见纳威的蟾蜍了吗。
“没有。”我往窗边挪了挪,露出手腕上银链串着的暖玉莲花——里面封存着安神的灵力,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这是赫敏·格兰杰。”
“我叫凌清。
赫敏推了推眼镜,好奇地打量我:“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我在《魔法遗传学》里没见过这种特征……”
“家族遗传。”我转动玉坠,灵力让空气中的尘埃凝成细小的光点,在指尖旋转,“要尝尝灵茶吗?终南山的云雾草泡的,能缓解疲劳。”
我用魔杖轻点空杯,沸水凭空注入,淡绿色的茶水在杯中旋转,散发出清冽的草木香。赫敏惊喜地接过杯子:“这简直是魔法!”
当列车抵达霍格沃茨车站,我们跟着巨人海格坐上小船渡过黑湖。赫敏,我,哈利,罗恩同座一艘船,也吹动哈利的黑袍。晚风掀起我的白发,船身晃动时,他下意识伸手想扶我,指尖刚触到我的手腕,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只小声说了句:“小心。”
你看。”他突然指着前方,绿色的眼眸在星光下格外明亮,“霍格沃茨。”
我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城堡的灯火在夜色中次第亮起,尖顶刺破云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睛。紫檀木魔杖在我掌心微微颤动,与体内的灵力共鸣。我知道,从踏入这列火车开始,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那个笨拙的道歉开始,我的修仙之路,将在这座魔法城堡里,与这个额带伤疤的男孩一起,翻开全新的篇章。而我霜色的长发与他翠绿的眼眸,或许会成为这段旅程里,最奇妙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