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铁幕下的裂痕

“方舟”基地的警报声被机甲履带碾得粉碎。林深盯着监控屏里步步逼近的“铁幕-Ⅶ”机甲，掌心的量子密钥几乎要嵌进控制台——驾驶舱里那张脸，分明是三年前在“量子隧穿实验事故”中“尸骨无存”的战友，沈砚。

“林深，把恒熵核心的控制权交出来。”沈砚的声音透过机甲扩音器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你该知道，帝国的科技树早已长歪，再往前走，就是自我毁灭。”

基地大厅的温度骤降至零下五十度，恒熵核心表面的晶状管线开始凝结白霜。林深突然想起沈砚当年总挂在嘴边的话：“真正的防线，从来不在边境，而在科技伦理的边界。”可眼前的机甲炮管正对准核心，那道曾和他一起在实验室熬夜的身影，如今成了最危险的敌人。

“你所谓的‘失控’，是指有人用平行宇宙法则搞袭击？”林深的声音在空旷大厅里回荡，指尖在控制台飞快操作，试图启动核心的防御机制，“还是说，这场寒流，本就是你们‘净化派’搞出来的？”

“净化派”三个字像针，刺得机甲动作顿了半秒。沈砚的冷笑从通讯器溢出：“至少我们不会像上层那样，把‘永冬封印’的碎片当新能源研究。你以为地核-Ⅲ型反应堆烧的是什么？那是能冻结时间的异次元物质！”

话音未落，基地东侧的合金墙突然炸开。不是机甲的炮火，而是更密集的能量束——数百架银翼-X战机残骸竟重新组装成了巨型机械臂，正撕开基地的防御层。林深瞳孔骤缩：那些战机的AI系统，用的是他和沈砚当年共同编写的“共生协议”。

“看来不止我们想毁掉它。”沈砚的机甲突然转向，炮口对准了闯入的机械臂，“记住，林深，恒熵核心的真正用途，是给帝国科技‘刹车’，不是加速冲向深渊。”

林深没工夫细想。恒熵核心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的古老符号开始流动，与机械臂残骸上的数据流产生共振。他猛地想起老院长最后没说完的话：“核心里藏着……第一代研究者的意识备份……”

当机械臂的阴影笼罩整个大厅时，林深按下了控制台的红色按钮。恒熵核心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将机甲和机械臂一同笼罩——在白光里，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核心欢呼，为首的老者，眉眼竟和沈砚有七分相似。

而寒流肆虐的帝都上空，原本漆黑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露出了悬浮的巨大空间站。那里，帝国最高统帅正看着监控屏里的基地，指尖在“终极预案”的按钮上徘徊。预案名称：“让寒流成为新秩序的冰封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