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穆祉丞匆匆离开公司，心中却并未轻松多少。林荫那副嘴脸和张峻豪讲解文件时专注的神情在他脑海里交替浮现。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杂念抛开——朋友突然来电，语气焦急，他不能置之不理。

赶到约定地点，穆祉丞才发现是虚惊一场。朋友所谓“急事”不过是感情纠纷，拉他出来吐苦水。穆祉丞耐着性子听完，心里却惦记着那份还没弄懂的文件和张峻豪无奈的眼神。他匆匆安慰朋友几句，便起身返回公司。

办公室里的气氛依旧微妙。穆杜丞推开张峻豪办公室的门时，发现对方还在处理文件，眉间微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这么快就回来了？”张峻豪抬头，有些意外。

“嗯，没什么大事。”穆祉丞含糊带过，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个文件……你能不能再给我讲一遍？我保证这次认真听。”

张峻豪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坐下吧。”

这一次，穆杜丞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发现张峻豪虽然表面上冷淡，讲解起来却条理清晰、深入浅出。不知不觉中，他居然跟上了思路，甚至能提出几个关键问题。

“看来你不是不会，只是不用心。”讲解告一段落时，张峻豪有地夸了一句。

穆杜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总觉得这些工作无聊，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林荫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笑容甜美：“峻豪哥哥，辛苦一天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她完全无视了坐在一旁的穆杜丞。

张峻豪头也没抬，“放那儿吧，谢谢。”

林荫却不甘心，凑近几步，“晚上部门聚餐，你去吗？大家都期待你呢。”

穆杜丞忍不住插话：“什么时候定的聚餐？我怎么不知道？”

林荫这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语气轻蔑：“刚定的。不过某些人刚才不是请假出去了吗？错过通知也很正常。”

穆杜丞正要反驳，张峻豪却先开口：“今晚我有事，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语气不容置疑。

林荫脸色一僵，勉强维持笑容：“这样啊，那太可惜了。”她瞥了穆杜丞一眼，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重归安静。穆杜丞忍不住好奇：“你真有事？”

张峻豪放下笔，看向他：“你觉得我是有事，还是不想去？”

穆杜丞被问住了。张峻豪的眼神太过直接，让他莫名心跳加速。

“我……我怎么知道。”他移开视线，声音渐低。

张峻豪轻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文件都懂了？那明天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

穆杜丞顿时苦了脸，“不是吧……”

“怎么？刚才谁说这些工作有意思的？”张峻豪挑眉。

穆杜丞语塞，只得认命地抱起文件：“我尽力就是了。”

回到工位，穆杜丞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本笔记。翻开一看，里面是张峻豪的字迹，详细记录着各类工作的要点和技巧。他愣了片刻，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福宝的声音适时响起：“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找张峻豪一举两得。”

穆杜丞难得没有回嘴。他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下班时分，穆杜丞还在埋头苦干。张峻豪路过他的工位，脚步顿了顿：“还不走？”

“马上就好，”穆杜丞头也不抬，“得把今天学的巩固一下，免得某人明天又说我不用心。”

张峻豪眼中掠过一丝笑意：“需要我等你吗？”

穆杜丞惊讶抬头，对上张峻豪平静的目光。那一刻，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

“不、不用了，”他结巴道，“我很快就好。”

张峻豪点点头，“那明天见。”转身离开。

穆杜丞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福宝的声音带着调侃：“霸主，你脸红了哦。”

“闭嘴！”穆杜丞低声呵斥，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慌乱。

夜幕降临，办公楼渐渐空荡。穆杜丞终于完成工作，关灯离开。走到公司门口，他意外地发现张峻豪的车还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张峻豪探出头来：“太晚了，打车不方便。上车吧。”

穆杜丞怔在原地，心跳又一次失控。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穆杜丞拉开车门，心想：或许，这不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