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眩晕感褪去，林砚舟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耳边传来轻柔的音乐——这不是副本，而是系统的休息空间，却被布置成了温馨的公寓模样。
“醒了？”沈惊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正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杂志，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平日里冷硬的线条。
林砚舟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手腕上的羁绊手环闪烁着微光，显示羁绊值依旧是满点的100。昨晚河边的吻，并非幻觉。
“这地方……”他有些惊讶。
“系统送的‘特殊休息间’，说是给满羁绊值玩家的奖励。”沈惊寒合上书，“可以邀请好友进来。”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沈惊寒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江辞和陆衍，两人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江辞笑着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陆衍做了点吃的，正好当早餐。”
陆衍跟在后面，目光在林砚舟和沈惊寒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带着了然的笑意。
四人围坐在餐桌旁，陆衍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没想到陆衍还有这手艺。”林砚舟尝了一口，味道意外地好。
江辞挑眉：“他以前可是专业的厨师，要不是……”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副本把每个人的人生都搅乱了。
陆衍只是笑了笑，给江辞盛了一碗粥，动作自然又亲昵。
早餐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江辞有意无意地提起他们最近通关的副本，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林砚舟和沈惊寒身上。
“说起来，你们俩羁绊值满点了，系统没给什么特别奖励？”江辞状似随意地问。
沈惊寒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林砚舟倒是坦然：“解锁了终极技能，还有这个休息间。”
“就这？”江辞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特殊权限’呢，比如……解除绑定？”
林砚舟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过这个。沈惊寒的脸色却沉了沉，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解除绑定干什么？”陆衍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好不容易磨合到心照不宣，解除了才是傻子。”
江辞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对林砚舟和沈惊寒挤了挤眼睛：“听到没？某些人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惊寒的耳根微微发红，放下勺子，站起身：“我去倒杯水。”
他刚走进厨房，江辞就凑到林砚舟身边，压低声音：“他昨晚没跟你说什么？”
林砚舟有些不好意思：“就……吻了一下。”
“出息。”江辞恨铁不成钢，“沈惊寒那性子，能主动吻你就不错了，但有些话不说清楚怎么行？”他朝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林砚舟还没反应过来，江辞就突然提高声音：“对了，我们下午要去系统商城看看新出的道具，你们要不要一起？”
沈惊寒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杯水，闻言看了林砚舟一眼：“你们去吧，我跟他还有事。”
“有事？”江辞挑眉，“什么事比看新道具还重要？”
沈惊寒没理他，把水杯递给林砚舟，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却异常坚定：“确实有事，要跟林砚舟单独说。”
江辞和陆衍对视一眼，识趣地站起身：“行吧，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两人走出门时，江辞还回头冲林砚舟挤了挤眼睛，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门关上的瞬间，公寓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沈惊寒站在原地，看着林砚舟，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林砚舟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沈惊寒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眼神认真得像在宣誓：“林砚舟，从疗养院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这人很麻烦，总是分析来分析去，胆子又小。”
林砚舟挑眉：“合着你这是在骂我？”
“但后来我发现，”沈惊寒无视他的吐槽，继续说，“你的分析总能救我们的命，你看似胆小，却总在关键时刻挡在我前面。在游轮上，你用手环救我；在时间循环里，你冒险干扰循环就为了不让我被写进死亡名单；在阵营迷宫，你明知道我是敌人，却还是信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带着滚烫的温度：“我以前觉得，在副本里活着就行，不需要什么搭档。但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有个人能一起闯关卡，一起分饼干，一起在生死关头互相托底，是件很幸运的事。”
林砚舟的心跳得飞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笨拙却真诚的话语，眼眶有些发热。
“所以，”沈惊寒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林砚舟，我喜欢你。不是队友的那种喜欢，是想跟你一起活着走出所有副本，回现实世界看真正的河，吃真正的烤串，是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的那种喜欢。”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林砚舟没说话，只是猛地凑近，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比昨晚河边的那个更深，更坚定，带着积攒了许久的情意和心照不宣的默契。阳光透过窗帘，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的薰衣草香似乎也变得更甜了。
许久，两人才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你说呢？”林砚舟笑着问，眼角带着湿润的光。
沈惊寒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卸下所有防备的笑，他紧紧抱住林砚舟，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我就当你愿意了。”
公寓外的阳光正好，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但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只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更是要一起走向未来的恋人。
而江辞和陆衍，正靠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相视而笑，转身悄悄离开。
有些助攻，点到为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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