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梯拐角的易不易,听见楼下传来的声音,好奇的停下脚步站在拐角处靠在栏杆上看戏。夏侯拉着夏泽坐到沙发上,脑袋习惯性的就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上,完全忘了自己已经那么大一只,还对着姐姐撒娇。
夏泽想到还有客人在,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想让弟弟坐直,可发现自己太低估了这块受了伤的黏皮糖的功力,夏侯直接选择了一个枕起来最舒服的地方,姐姐的大腿。从小缺少母爱的夏侯,爱极了这样躺在姐姐身上,姐姐身上温暖的味道,声音隔着身体闷闷的传来,很神奇,原本烦躁的心就那样平静了下来。
易不易在拐角处,隔着沙发背,只能看见夏泽坐在沙发上躬着腰,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抚着夏侯的背。那是她以前哄夏侯睡觉惯用动作。
“家里面今天来了客人,你这样咋咋呼呼的把客人吵到了,小心爷爷抽你。”
“姐,你说我们能走到底吗?”
夏泽懂他的顾虑,同性本来就难有好结果,更何论身在这种家庭里的他们。在他们前方留待的只有荆棘,可她还是不得不要给他安慰。
“你后悔了?还是学长不要你了?”
“嗯?”夏侯有点儿没理解姐姐的意思,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夏泽。
“你也不小了。而且你们现在根本就没到事情完全不能解决的那步。你虽然马上就要毕业了,但二叔不会逼你那么紧,让你立即接手家业。即便回到了公司跟你安排相亲,你也可以找很多借口推脱一段时间啊。你跟学长还完全没到被动的那一步,学长这么努力应该也是在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准备吧。”
夏泽安抚的动作停顿了两秒,随即接着说:“现在二叔对你的事不知道,你就已经自己乱了,真正坦白的那天你真的准备好了?”
“……”夏侯陷入了沉思。
“不管如何,你们还是应该多沟通。你也不要一味的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考虑。大男子主义不要那么重,该说出来的就不要掖着。两人之间所谓的改变,大概就是沟通不及时,导致双方不能成功获取或正确获取对方的信息,而发生的信息传播不畅吧。”
“所以你对学长有意见就应该及时跟他说明白的。”夏泽看见躺在自己身侧卷成一团的夏侯,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很难受,也心疼地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头。看见夏侯好似听进了她的话,便好言到:“既然你当初选择了这条路,这些问题都是早就预见了的。相信学长,这些都会解决的。”
夏侯抬起头看着姐姐,没有说话。他本来暗暗生了林彦一通气,此刻又被姐姐这样一安抚便觉得累意都快把他淹没了。起身跟姐姐扬了扬手,便决定上楼了。
一直在楼梯间默默看着两姐弟的易不易此刻来不及躲了,只有大大方方跟夏侯打了个招呼。夏侯看见易不易,第一眼不可置信,确定了好几眼才低呼出声:“那个明星,易不易?”
正在沙发上揉额头的夏泽,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夏侯与易不易相遇了,责骂到:“这是我们家的贵客,看吧,还是被你刚刚的声音给吵醒了。”
扭头对着易不易说:“对不起阿,我这个弟弟一向不羁惯了,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夏侯一听不高兴到:“我啥见识呀我?你嫩之前又没通知我。”说完了,也不理姐姐了,伸手个易不易握了一下手。还旋风般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张纸和一只笔,有明星在面前,不要白不要。
这边沉浸在看见活生生明星的喜悦中,那边抱歉第看着他,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一直未回房休息,跑了一天,又在那里站了那么久他真的累了。拿过纸和笔很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微微颔首对他,算作告别。
夏侯也没有再缠着他问东问西,夏泽此时也走了上来跟在易不易身后,两人因为房间都在同一侧而在门口互送“晚安”暂别。这就是一个很平淡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