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靠在舱壁上，感觉整个人快被撕成碎片。飞船还在剧烈震动，警报声刺耳地响着。氧气浓度已经掉到15%了，我的脑袋开始发晕，视线模糊，鼻子里全是血腥味——不对，这味道不该这么浓。

我咬破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却发现嘴里真的有血。原来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流血了。是我自己。我低头一看，手背上的灼伤印记正在渗血，像是一道裂开的伤口，烫得吓人。我伸手去碰，疼得倒抽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候，一股陌生的情绪突然涌进我身体里——愤怒、急切、还有一点点……心疼？我愣住了。这不是我的情绪。是他们留在我体内的东西又开始作怪了。

“操！”我低声咒骂，一把抓住黑匣子，想把它扔出去。可手指刚松开，屏幕上的波纹又荡漾开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

我看到了嘉德罗斯的名字。

“嘉德罗斯……”我喃喃出声，喉咙干涩得发疼，“你他妈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飞船猛地一震，我整个人被甩到控制台边上，额头撞在金属扶手上。鲜血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操作面板上。警报声更刺耳了，红光闪烁得像是要爆炸。

“检测到能量武器充能完毕，准备开火。”

“靠！”我挣扎着爬起来，手指在操作面板上飞快滑动。推进器系统失效，导航系统离线，武器系统……呵呵，连启动权限都没有。我他妈真是个废物。

可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那些情绪又来了。它们像一条条冰冷的蛇，从我血管里钻出来，缠绕在我的心脏周围，越勒越紧。

帕洛斯的悲伤。

罗刹的执着。

雷狮的愤怒。

卡米尔的执念。

这些情绪全都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撕扯着我的理智。

我靠在墙边，大口喘气，汗水浸透了衣服。眼前开始模糊，视线扭曲成诡异的漩涡。我看到帕洛斯实验室的画面，看到那个透明的培养舱，还有悬浮在里面的我自己。

“你不是全部的你。”机械音在耳边响起。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疼，但不够。还不够清醒。

我抓起黑匣子，狠狠地往自己胸口砸了一下。剧痛让我短暂恢复意识，但下一秒，更多画面涌入脑海。

卡米尔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皱眉看着文件：“她最多承受三次情绪转移。”

帕洛斯点头：“但她已经吸收了四次。”

“所以呢？”卡米尔问，“我们就看着她失控？”

“我们没有选择。”帕洛斯语气平静，“她是唯一能打开他们的钥匙。我们必须让她完成任务。”

“可她只是个女孩。”

“她不是普通女孩。”帕洛斯说，“她比我们都强大。”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靠在墙上，胸腔里像压了块石头，重得喘不过气。我不是工具。我不是试验品。我是林小满。我他妈才是这艘飞船的主人。

“来吧。”我低声说，握紧粒子枪，指节发白。

外面那艘战舰，想激活我体内的东西？行啊，那就看看谁先崩溃。

我推开货舱门，飘进黑暗中。货舱里漂浮着破损的设备和散落的物资，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味和机油的臭味。我摸索着向前移动，指尖触碰到备用推进器的外壳。冰凉的金属表面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

可就在这时，通讯器炸响了。

“林小满，别碰黑匣子！”

是雷狮！

我猛地转头看向通讯器，声音却戛然而止。紧接着，画面闪现——雷狮的飞船正被三艘小型战舰围攻，火光映红了他半边脸。他咬着牙在操作台前忙碌，额角有道新鲜的伤口。

“你这个蠢货，不是让你躲远点吗？”我对着通讯器吼，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原来他一直在跟着我。

外面的战舰突然开火，紫色的能量束擦过船尾。整艘飞船猛地倾斜，我撞在金属墙上，肩膀传来剧痛。

但更糟的是，那种撕裂感又来了，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我的意识。

我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疼痛让我清醒，也让我看清了真相——他们不是要抓我，是要激活我体内的东西。

“来吧。”我低声说，握紧黑匣子。这次我不打算逃了。

货舱门吱呀作响，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我摸到腰间的小型粒子枪，屏住呼吸。

如果他们以为我会乖乖当钥匙，那就大错特错了。

飞船外的星云开始扭曲，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穿透黑暗。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体内的情绪风暴已经告诉我答案——要么掌控它，要么被它吞噬。

我选择第三条路：反击。

我靠在舱壁上，努力平复呼吸。手背上的灼伤印记还在渗血，但已经没那么烫了。我闭上眼，试着感知外面的敌人。他们的情绪很乱。

恐惧、兴奋、焦躁，还有……一丝犹豫。

他们在害怕我？还是在等我？

我睁开眼，看向舷窗外那艘战舰。它的轮廓清晰可见，巨大的炮口正对准我的飞船。

“你们想要什么？”我低声问，声音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黑匣子屏幕又亮了。

“匹配度：82%。”

我瞳孔一缩。

“目标确认：嘉德罗斯。”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我忽然意识到，他们不是在找我，而是在找他。我只是一个媒介，一个引子。

“你们想通过我找到嘉德罗斯？”我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试试看吧。”

我举起粒子枪，对准货舱门。

“来吧。”我说，“这次，由我主导。”

货舱门“砰”地一声炸开了。三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人影闯了进来，手持电磁步枪，动作干脆利落。他们一进门就分散站位，枪口齐刷刷对准我。

“别动。”其中一个人开口，声音透过面罩闷闷的，“放下武器，跟我们走。”

我笑了，笑得有点发抖。手里的粒子枪都快被我捏变形了。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慢慢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不是我要跟你们走，是你们该滚出去。”

“林小满，”另一个人语气平稳，“我们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你的异能失控了，我们需要帮你稳定状态。”

“帮我？”我嗤笑一声，“你们以为我是什么？实验品？钥匙？还是你们升职加薪的功劳簿？”

“我们不想伤害你。”第三人说话了，语气里竟然带着点怜悯，“只要你配合，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安全？”我突然觉得特别累，嗓子干得冒烟，“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安全？你们有没有被人当成工具用过？”

没人回答。他们的枪口依然指着我，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犹豫。

黑匣子在我手里震动，屏幕上不断跳动着数据流。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匹配度已经升到85%了。

“你们的目标是嘉德罗斯。”我轻声说，“而我只是个引子。”

“我们接到命令，必须把你带回去。”第一个人终于开口，“不管用什么手段。”

“那就试试看。”我把黑匣子往前一推，体内的情绪像洪水一样冲出来。

整个货舱瞬间变了样。

空气变得粘稠，墙壁开始扭曲变形，原本漂浮的设备突然加速旋转。我听到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像是千万只蜜蜂在飞舞。

我看到帕洛斯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眼神复杂。我看到卡米尔坐在黑暗中，手指摩挲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我看到雷狮在指挥台上暴跳如雷，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看到罗刹举着狙击枪，眼神游移不定。

四种情绪同时爆发。

帕洛斯的悲伤像冰针一样刺入血管，冷得刺骨。

卡米尔的执念如蛛网般缠绕心脏，越勒越紧。

雷狮的愤怒如同雷鸣，震得耳膜生疼。

罗刹的执着像一把钝刀，在神经上缓慢切割。

我跪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像要炸开。额头上的伤口开始大量渗血，眼前一片模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散。

但就在这一刻，我听见帕洛斯的声音。

“钥匙不是用来被掌控的。”

我猛地睁开眼。

不，我不能被他们控制。我也不想再当什么钥匙。我要做自己的主人。

我深吸一口气，任由那些情绪在我体内流转。它们不再撕扯我的意识，而是顺着我的意志流动。我试着引导它们，像水流一样注入黑匣子。

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匹配度飙升到90%。

外面的战舰突然发出警报：“能量波动异常！立即撤离！”

晚了。

我站起身，黑匣子在我手中发出耀眼的红光。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涌出，顺着我的指尖流入黑匣子。

然后，轰的一声。

整艘战舰被强烈的能量冲击波掀翻。推进器爆炸，碎片四溅。敌人的飞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入太空。

货舱里的三个人也被掀飞，撞在舱壁上。他们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身上的装备已经失去作用。

我走到他们面前，低头看着其中一个还能动的人。

“告诉你们的人，”我冷冷地说，“下次再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个人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黑匣子突然亮起一道蓝光。

“目标确认：星际执法局最高机密档案。”

我愣住了。

紧接着，通讯器自动开启，一段加密信息传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雷狮的声音。

“小满！你还活着？”

“我没事。”我揉了揉太阳穴，“你那边怎么样？”

“那群王八蛋被你刚才那一击吓跑了。”雷狮喘着气，“你到底干了什么？”

“可能……触发了什么东西。”我看着黑匣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雷狮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这边收到一条紧急信号，是帕洛斯发来的。”

“他说什么？”

“他说……‘门已经松动了’。”

我心头一紧。

门外，星空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神秘的坐标信号。与此同时，一艘伪装成商船的军舰悄然出现在远处，雷达屏幕上闪烁着一行字：

“目标确认：林小满。指令：活捉。”

\[未完待续\]我跪在货舱地板上，手指深深抠进金属缝隙。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一滴滴落在黑匣子表面。那些情绪像洪水一样冲刷着我的意识，但这次我没有试图压制它们。

我能感觉到外面那艘战舰的动静。他们害怕了。他们不该怕的——他们该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尝到这份力量的人。

“小满！”雷狮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炸响，带着电流杂音，“别让情绪完全控制你！”

我笑了。他的声音让我想起昨天晚上他教我怎么调节呼吸控制异能时的样子。那时我还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的训练课程。

货舱里的三个黑衣人已经开始移动。他们显然察觉到了能量波动，正在试图重新组织防御。其中一个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电磁手雷。

“你们是不是特别想抓我？”我慢慢站起身，黑匣子在我手中发出红光，“知道为什么选中我当钥匙吗？”

没人回答。他们的枪口微微晃动，显示出内心的动摇。

黑匣子屏幕突然闪烁，新的文字跳出来：

“警告：情绪共振超过安全阈值。”

我握紧黑匣子，体内的能量顺着指尖流入装置。帕洛斯的悲伤、卡米尔的执念、雷狮的愤怒、罗刹的执着，全都开始流转。它们不再撕扯我的意识，而是在寻找出口。

“因为钥匙不是用来被掌控的。”我说完这句话，猛地将黑匣子向前一推。

能量冲击波瞬间席卷整个货舱。金属墙壁扭曲变形，漂浮的设备被卷成一团。三个人像破布一样被掀飞，撞在舱壁上。

外面的战舰发出警报：“目标能量反应异常！立即撤离！”

太晚了。

我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它的脉络。这不是失控，这是觉醒。

“告诉你们的人，”我走到最近的那个黑衣人面前，他正挣扎着想站起来，“下次再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黑匣子突然亮起一道蓝光。

“目标确认：星际执法局最高机密档案。”

我心头一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通讯器自动开启，加密信息传了进来。紧接着，雷狮的声音响起：

“小满！你还活着？”

“我没事。”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看着黑匣子，“你那边怎么样？”

“那群王八蛋被你刚才那一击吓跑了。”雷狮喘着气，“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低头看着手中发烫的黑匣子。刚才那一击消耗了太多能量，脑袋开始发晕。但更糟的是，我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松动。

“可能……触发了什么东西。”我说。

雷狮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这边收到一条紧急信号，是帕洛斯发来的。”

我握紧黑匣子的手指一僵。

“他说什么？”

“他说……‘门已经松动了’。”

门外，星空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坐标信号。与此同时，一艘伪装成商船的军舰悄然出现在远处，雷达屏幕上闪烁着一行字：

“目标确认：林小满。指令：活捉。”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