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岁岁,与君共余生
又一年盛夏,关雎宫的荷塘荷香满溢,粉白的荷花映着碧水,连风都带着沁人的凉。昭昀坐在荷塘边的竹椅上,手里摇着一把团扇,扇面上是皇太极亲手画的并蒂莲——虽笔触不算精湛,却藏着满满的心意。
“皇祖母!您看我摘的莲蓬!”清脆的童声传来,是弘昭的小儿子承安,手里举着几支饱满的莲蓬,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昭昀笑着伸手接住他,帮他擦去额角的汗:“慢些跑,别摔着。”
承安献宝似的把莲蓬递到昭昀面前:“皇祖母,这个甜,您尝尝。”昭昀剥开一颗莲子,放进嘴里,清甜的滋味漫开,忽然想起当年在科尔沁,皇太极第一次给她递蜜饯的模样,眼底不自觉地漾起温柔。
“卿卿,在想什么?”皇太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处理完朝政,换了身素色常服,手里提着个食盒。他走到昭昀身边坐下,打开食盒,里面是冰镇的酸梅汤和几碟精致的点心,“刚让御膳房做的,天热,解解暑。”
昭昀接过酸梅汤,抿了一口,凉意瞬间驱散了暑气。她抬头看着皇太极,见他鬓边又添了几缕银丝,却依旧精神矍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还是当年那般温柔。“在想承安像极了弘昭小时候,也像极了你,”昭昀笑着说,“连喜欢献宝的模样都一样。”
皇太极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随我好,随我才能护着自己想护的人。”他转头看向荷塘,荷叶田田,荷花灼灼,忽然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盛京赏荷吗?你说这荷花像江南的女子,温柔又坚韧。”
昭昀点头,指尖划过扇面的并蒂莲:“当然记得,你还说要把整个荷塘都种满荷花,让我天天都能看。”她顿了顿,又轻声说,“那时候总觉得,这样的日子能过一辈子就好了,没想到,真的过了一辈子。”
正说着,和宁带着女儿婉宁走了过来。婉宁手里拿着支刚画好的画,蹦蹦跳跳地跑到昭昀面前:“外祖母,您看我画的外祖父和您,在草原上看马兰花!”
画上的两人并肩站在草原上,身边是成片的马兰花,虽线条稚嫩,却满是童真。昭昀接过画,小心地卷起来,笑着说:“咱们婉宁真是心灵手巧,这幅画要好好收着,等外祖母老得走不动了,就拿出来看看。”
皇太极看着眼前的祖孙三代,心里满是安稳。他伸手握住昭昀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相扣——这双手陪他走过了数十载春秋,从草原到盛京,从青涩到白头,从未松开过。“卿卿,”他轻声说,“往后的每一年,咱们都要这样,看荷花开,看马兰花开,看孩子们长大。”
昭昀笑着点头,靠在他肩上。风拂过荷塘,带来荷香与蝉鸣,孩子们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岁月静好得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她忽然想起系统齐齐曾说过的话,“历劫的意义,是找到心之归处”,而她的归处,早已在这人间烟火里,在皇太极的温柔里,扎了根,开了花。
秋日里,皇太极陪昭昀去了趟郊外的梅园。虽不是赏梅的时节,却有满院的桂花香。两人坐在桂花树下,喝着茶,聊着过往。“还记得那年雪天,你偷偷给我画的像吗?”昭昀忽然说,“我到现在还收着呢,画里的我,手里还捏着马兰花。”
皇太极笑着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总怕画不好你,画了好几张才满意。”他顿了顿,又轻声说,“卿卿,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从科尔沁的惊鸿一瞥,到这辈子的相守,我从未后悔过。”
昭昀眼眶微红,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我也是。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唯一的偏爱’不是求来的,是有人把你放在心尖上,护了一辈子。”
日子就这样在平淡的甜蜜中缓缓流淌,春赏兰花,夏观荷,秋闻桂,冬品梅,身边有爱人相伴,儿女绕膝,孙辈承欢。昭昀早已忘了自己是历劫的天帝之女,只记得自己是皇太极的卿卿,是弘昭和和宁的母亲,是承安、承庆、承宇与婉宁、与城、与熙的祖母。
这年冬天,盛京又下了一场大雪,关雎宫的梅花开得格外艳。昭昀靠在皇太极怀里,看着窗外的雪景,手里握着那枚陪伴了他们一生的并蒂莲玉佩。“皇太极,”她轻声说,“咱们这辈子,真的很圆满。”
皇太极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得像雪后的阳光:“是很圆满,因为有你。往后,就算到了奈何桥边,我也会等着你,咱们下辈子,还要一起,一起过一辈子。”
昭昀笑着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窗外的雪还在落,梅香伴着暖意漫进屋内,映着相拥而眠的身影。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传奇,却在岁月的沉淀中,化作了最绵长的温柔,岁岁年年,与君同在,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