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探亲假的前一晚，祁昀在火凤凰宿舍整理行李时，指尖反复摩挲着肩章正对着衣柜里的陆军常服发呆，门被轻轻敲响，刘艺抱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站在门口，中尉肩章在灯下泛着冷光，耳尖却透着红：“我妈让我给你带的，说你在基地总熬通宵改设备，得补补。”
祁昀打开包，奶糖、坚果裹着家乡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最底下藏着个毛茸茸的兔子暖手宝，绒毛上还绣着极小的“云”字。“你妈怎么知道我喜欢兔子？”她捏着暖手宝笑，想起上次在装备库贴兔子贴纸时，刘艺假装擦枪，眼神却直往她这儿飘。刘艺挠挠头，声音放轻：“我跟我妈说的，你上次改通信器到凌晨，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个兔子挂件。”
第二天去刘艺老家的高铁上，祁昀翻着军事指挥专业的论文，刘艺悄悄把她的保温杯接过去，倒了杯温得刚好的槐花蜜水：“秦队上次跟我念叨，说你在东部军区时总靠咖啡顶，现在得少喝。”祁昀接过杯子，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秦翊作为她原单位的队长，连她爱喝什么都记得，如今又多了个把她习惯放在心上的人。两人的手在座位下悄悄碰在一起，刘艺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无名指上的黄铜戒指——那是他用修对讲机剩下的材料做的，内侧刻着两人专属的通信频段，末尾还缀了个小小的“云”。
到了刘艺家，他妈妈早站在门口等，看到祁昀就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嗓门亮堂堂的：“早听艺儿说，你是军四代，还这么能干，年纪轻轻就是博士！快坐，我炖了乌鸡汤，补脑子！”刘艺爸爸从书房出来，手里攥着本旧相册，翻到一页就笑：“你看艺儿小时候，非要拆我的旧收音机，说要做‘能跟边防的叔伯说话的机器’，现在倒好，找了个搞电子信息作战的媳妇。”
祁昀看着照片里刘艺顶着鸡窝头、举着零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刘艺凑过来，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不许笑，那时候我就想，以后要找个能懂我拆设备乐趣的人，现在找到啦——还是个博士！”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祁昀的脸颊瞬间发烫，悄悄捏了捏他的手，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军功章——刘艺祖父和父亲的勋章，与她家里祁宴（大校）、祁暄（中校）的勋章，竟有种奇妙的呼应。
饭后，刘艺拉着祁昀去村里的小河边散步。冬天的阳光洒在结冰的河面上，亮晶晶的。刘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银手链，链尾挂着迷你通信器吊坠：“我妈给的，说戴着保平安，我特意让她在吊坠上刻了‘祁’和‘艺’。”他给祁昀戴手链时，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腕，又把自己的那只递过去：“你帮我戴，这样我们就‘绑定’啦——跟你改的通信频道一样，专属的。”
祁昀低头给刘艺戴手链时，他突然轻轻抱住她，声音很轻却很认真：“祁昀，等你博士毕业授衔，我们就申请调到同个单位。以后休年假，我带你去祁宴叔伯守的边防看看，再去山上摘槐花，再也不用对着满屏的信号波纹，就安安静静待着。”祁昀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想起自己曾是东部军区最年轻的上尉，如今为了更专业的领域攻读博士，却在他这里找到了最踏实的归属感：“好，不管是改设备、搞作战指挥，还是摘槐花，我都跟你一起。”
夕阳西下时，两人手牵手往家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刘艺妈妈站在门口看着，笑着对刘艺爸爸说：“你看这俩孩子，手牵得多紧，比你当年追我时还紧张！”刘艺爸爸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军人家的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并肩时的默契，是烟火气里藏着的、懂彼此的心意，就像祁昀改的通信器，永远能精准捕捉到对方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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