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许知意坐在沙发上,看着身上那件属于沈砚舟的西装外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上的纹理。
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冷杉香,清冽又熟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没过多久,沈砚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换上吧,是助理刚买的。”他把礼盒递给她,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酒渍上,眉头皱得更紧了,“没烫到吧?”
“没有。”许知意接过礼盒,起身走向试衣间。
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尺码刚刚好,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许知意换好衣服出来时,沈砚舟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语气冷硬:“把温若送回去,以后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向许知意,眼神复杂:“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许知意别开脸,“谢谢沈总的衣服,我……”
“知意。”他打断她,走上前几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当年温若的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许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不是生病,是骗我的。”沈砚舟的声音低沉而艰涩,“她拿着伪造的病历找到我,说自己得了绝症,只剩半年时间,唯一的愿望就是陪在我身边。”
“我当时……我母亲刚去世不久,心里本来就乱,又被她那套说辞骗了,一时糊涂……”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里满是悔恨,“直到你走后,我才发现不对劲,查了很久才知道真相。”
“我找了你三年,知意。”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又怕她躲开,动作停在半空中,“我去了慕尼黑三次,可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甚至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许知意的眼眶慢慢红了。这些话,她等了三年。
她不是没想过当年可能有误会,可骄傲和委屈让她不肯回头。无数个深夜,她抱着哭闹的念念,看着窗外的月光,总会想起他签离婚协议时冷漠的脸,心就像被冻住了一样。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我怕。”沈砚舟的声音很轻,“我怕你不肯听,怕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避如蛇蝎。”
他终于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滚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知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我以前混蛋,让你受了太多苦。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许知意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悔恨,心里那道冰封了三年的墙,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那久违的温度。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是撒了一层碎银。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许知意知道,原谅没那么容易。三年的委屈和痛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抹平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点余温,从未真正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