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周末，沈家老宅的院子里落满了银杏叶。
许知意陪着沈老爷子在廊下喝茶，看着不远处沈砚舟和念念堆“银杏山”。小家伙指挥着父亲把金黄的叶子拢成小山，自己则像只小松鼠在叶子里打滚，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当年啊，砚舟这孩子就倔。”老爷子呷了口茶，慢悠悠开口，“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当年非要娶你，后来……唉。”
许知意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没接话。
“是我老糊涂了。”老爷子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歉意，“总觉得门当户对才稳妥，忘了日子是你们自己过。这几年看你们俩，我算明白了，好姻缘哪有那么多框框。”
许知意的心里一暖，轻声说：“爸，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好，好。”老爷子笑了，眼角的皱纹堆起来，“以后啊，我只盼着念念健康长大，你们俩好好的，比啥都强。”
沈砚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沾着银杏叶的碎屑，自然地坐在许知意身边，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披肩：“爸又说什么呢？”
“说你是个有福的。”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嘴角却扬着笑。
念念也跑过来，献宝似的举起一片完整的银杏叶：“妈妈你看，像不像蝴蝶？”
“像。”许知意接过叶子，夹进手边的书里，“等明年秋天，我们还来堆叶子。”
“要堆更大的！”小家伙张开双臂比划着，被沈砚舟一把捞进怀里，挠得她咯咯直笑。
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许知意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的坎，那些深夜辗转反侧的疑虑，终究在时光里有了答案——幸福从不是一蹴而就的童话，而是穿过风雨、越过荆棘后，依然愿意握紧彼此的手，在柴米油盐里慢慢熬出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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