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单上还残留着吴世勋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气,但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腰部传来一阵酸痛,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推开门缝。
吴世勋站在淋浴间里,水流顺着他紧绷的背部肌肉流下。他低着头,双手撑在瓷砖墙上,肩膀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水温的颤抖,而是某种压抑的情绪在爆发边缘。
"世勋哥?"我轻声唤道。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迅速关掉水龙头,但没有转身:"醒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我去做早餐。"
他抓起浴巾胡乱擦了擦,动作仓促得像是要逃离什么。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下有浓重的青色——他整晚没睡。
"你还好吗?"我伸手想碰他的手臂,他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没事。"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去休息吧,你...你应该很累。"
他逃也似地离开浴室,留下我站在原地,手心还悬在半空。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无形的隔阂,比昨晚他中药时的疯狂更让我心慌。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强烈愧疚情绪,好感度实际值波动在900-950之间,但行为表现出现矛盾】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我穿好睡衣走出去。吴世勋背对着我煎蛋,肩膀线条绷得紧紧的,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需要帮忙吗?"我轻声问。
他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不用。"声音柔和了些,却依然没有回头,"坐着等就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料理台上,将他修长的影子投在地上。我注意到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加刻意和精准,仿佛在通过这种机械的重复来压抑什么。
早餐摆上桌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眉间那道平时只在思考时才会出现的褶皱此刻深深嵌在皮肤里。
"吃吧。"他将煎得完美的太阳蛋推到我面前,眼神却始终避开我的眼睛。
我伸手想握住他的手,他却迅速收回手臂去拿咖啡壶:"要咖啡吗?"语气刻意地轻松,"还是喝牛奶?"
"世勋哥。"我直接打断他,"看着我。"
他的手指在咖啡壶把手上收紧,骨节泛白。许久,他才缓缓抬起眼睛,那双总是温柔注视我的琥珀色眼眸此刻盛满了痛苦和自责。
"对不起。"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昨晚..."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说不出来。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几道红痕——是昨晚药效发作时,我为了阻止他伤到自己而留下的抓痕。
"那不是你的错。"我坚定地说。
"但我伤害了你。"他的拳头在桌下攥紧,"我...我甚至记不清细节,只记得你哭了..."
他的声音哽住了,眼神飘向我的脖颈——那里有几处明显的红痕。他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我该去公司了。"他抓起西装外套,动作仓促得像是在逃,"有...有个早会..."
"吴世勋!"我站起来拦住他,"别这样。"
他的身体僵在原地,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触到一片冰凉。他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像是承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看着我,"我轻声说,"这不是你的错。你被下药了,记得吗?"
"但我应该更警惕的。"他的声音嘶哑,"我明知道李宥琳是什么人,却还是...还是让你..."
他突然将我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他的心跳快得吓人,透过胸膛传来急促的震动。
"我发誓,"他的声音在我耳边颤抖,"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再也不会...伤害你..."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我感觉他的颤抖渐渐平息。当他终于松开我时,眼中的自责并未减少,但至少不再逃避我的目光。
"请个假吧。"我轻声说,"今天陪我去个地方。"
他没有问去哪里,只是点点头,手指轻轻擦去我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好。"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愧疚情绪缓解,好感度稳定在950/1000。关键转折点:宿主选择用陪伴而非言语化解心结】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我们站在墓园里,面前是我父母的合葬墓。吴世勋跪下来,郑重地放上一束白玫瑰。
"安叔叔,林阿姨。"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我跪在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爸妈,世勋哥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昨晚...那是个意外。"
吴世勋的肩膀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我们交握的手,声音哽咽:"我会用余生弥补这个错误。"
"不是错误。"我纠正他,"是意外。而且..."我凑近他耳边,"昨晚后来...我很清醒。"
他的耳尖瞬间红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小的阴影。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厚重的自责开始慢慢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柔软的情绪。
"安宁..."他轻声唤我的名字,像是第一次学会发音那样小心翼翼。
我微笑着吻了吻他的指尖:"回家吧,世勋哥。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紧紧回握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疼痛,却又无比温暖。回家的路上,他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偶尔侧头看我时,眼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心理创伤初步愈合,好感度+20,当前970/1000。特别备注:宿主情感处理方式被系统评定为"最优解"】
当夜,吴世勋终于不再抗拒与我同床。他小心翼翼地搂着我,像是抱着易碎的玻璃制品。直到深夜,我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发顶,和他近乎呢喃的低语:
"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上镀上一层银边。我假装睡着,却将他的手拉得更紧。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我们之间的某种隔阂终于开始消融——不是通过言语,而是通过无声的陪伴和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