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地底传来的嘶吼
地下维修通道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冰冷、潮湿,还混杂着一股从未闻过的、如同腐烂金属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
“寂静”芬恩的呼吸声压得极低,几乎听不见。他紧贴着冰冷的金属管道壁,全身的感官提升到了极致。那沉重的拖拽声和低沉的嘶吼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声音。
红光闪烁的应急灯下,通道尽头的一个检修闸门猛地向内凸起,发出巨大的变形声!紧接着第二次撞击!厚重的金属门栓扭曲、断裂,整扇闸门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轰然撞开!
一个难以名状的生物挤进了通道。
它大致拥有人形的轮廓,但体型庞大到几乎塞满了整个通道空间。它的“皮肤”是一种暗沉、仿佛冷却熔岩般的质感,上面布满了粗大的、搏动着的血管状结构,散发出微弱的生物光。一条手臂异化成巨大的、如同甲壳类生物般的骨质巨钳,另一条手臂则更像是扭曲的触须集合体,末端是闪烁着电弧的尖锐骨刺。它的头部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一片不断蠕动着的、覆盖着几丁质甲壳的孔洞,那非人的嘶吼正是从中发出。
它似乎感知到了芬恩的存在,那布满孔洞的“面部”转向他所在的方向,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芬恩没有丝毫犹豫。他双枪齐射,加装了超长消音器的手枪只发出轻微的“噗噗”声,特制的高爆子弹精准地射向那怪物的头部和关节处。
子弹打在它的甲壳上,爆出一小团火花和碎片,却似乎没能造成致命伤害,只是激怒了它。它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嘶吼,巨大的骨质巨钳猛地向前横扫,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砸向芬恩!
芬恩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向后滑步,巨钳堪堪擦着他的前胸掠过,重重砸在通道壁上,留下一个可怕的凹痕和四溅的火花。他冷静地继续射击,子弹瞄准同一个点,试图破开防御。
第十一章:屋顶下的阴影
主屋顶检修通道内,“狞猫”伊莎贝拉也感受到了那来自建筑深处的可怕震动。她不再追求绝对的寂静,而是利用她无与伦比的敏捷,快速向下层攀爬。
她从一个通风栅格向下望去,下面似乎是一个宽敞的实验室,此刻一片狼藉,玻璃碎裂,仪器冒着电火花。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倒在血泊中,死状凄惨。而实验室另一头的大门洞开,显然那可怕的“东西”就是从那里被释放出来的。
她注意到实验室的主控制台上,还有一个屏幕亮着,上面快速滚动着复杂的生物数据和警告信息。或许…这里有线索。
她悄无声息地撬开栅格,如同羽毛般落下,迅速来到控制台前。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试图调取数据,或者找到重新封锁那怪物的方法。
“幽灵,”她低声呼叫,“我可能找到了释放那东西的实验室,尝试获取数据…等等!”
她的话音未落,实验室阴影里,两个之前未被发现的“看守”站了起来,它们的红外光学镜锁定了她!它们似乎是在看守实验室,并未参与外面的战斗。
伊莎贝拉暗骂一声,瞬间放弃控制台,身体向后空翻,灵活地躲过第一轮射击,子弹将她刚才所在的控制台打得火花四溅。她拔出大腿两侧的微型冲锋枪,借助实验室复杂的仪器作为掩体,与这两个钢铁巨人周旋起来。屋顶渗透变成了室内CQB(近距离作战),她的灵活优势在狭小空间内受到了极大限制。
第十二章:焦土战术
主走廊内,形势急转直下。
新的警报声和地下传来的恐怖动静,让剩下的“看守”和“猎犬”变得更加狂躁,攻击愈发疯狂。
“导演!”安魂曲加布里埃拉一边更换弹匣一边吼道,“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们的‘标准装备’对它可能没用!”
“军需官”海因里希的声音插入,带着一种罕见的凝重和…一丝兴奋?“基于‘幽灵’传来的零星数据判断…是极不稳定的生物兵器改造体。物理防御极高,可能对能量武器有一定抗性…建议使用高爆、高温或强酸类武器攻击其关节或能量核心…如果它有的话。”
“高温?交给我!”“灰烬”乔纳森·克雷的声音突然在频道里响起,带着病态的狂热。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绕到了走廊侧翼的一个入口,手中拿着一个比常规型号大得多的火焰喷射器。
“不!乔纳森!控制火势!”“清道夫”马克斯的声音带着惊恐的尖叫,“你会把一切都点着的!包括我们!”
但“灰烬”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扣动扳机,一道粗壮的火龙咆哮着喷出,瞬间吞噬了前方一只正在扑向“毒液”的“猎犬”和半个“看守”!高温火焰舔舐着它们的外壳,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和蛋白质烧焦的恶臭。那“看守”在火焰中发出无声的挣扎,胡乱地挥舞着手臂。
火焰也引燃了走廊的挂毯和木质装饰,浓烟开始弥漫。
“疯子!”加布里埃拉咳嗽着骂道,不得不后退避开灼热的气浪和浓烟。
“堡垒”奥列格用盾牌挡开一个燃烧着的“猎犬”残骸,面色严峻。“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外科医生,”导演的声音冰冷地响起,“能找到能量源吗?或者指挥节点?”
李翔的瞄准镜缓缓扫过混乱的战场。“烟雾太浓。需要清晰视野。”
“‘齿轮’!”导演的命令再次下达,“提前接应!从东侧撞进来!给他们开个新门!”
“收到!伙计们,闪开点!快递到了!”频道里传来“齿轮”丹尼尔·耶茨兴奋的呼喊,以及越野车引擎狂暴的轰鸣声!
第十三章:破局
庄园东侧外墙外,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引擎咆哮着,轮胎在雪地和碎石上疯狂抓地,猛地加速,狠狠撞向庄园厚重的石墙!
轰隆!
砖石飞溅,烟尘弥漫!越野车的前保险杠和防撞梁扭曲变形,但成功地在墙上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快递签收!”丹尼尔从车里跳出来,手里端着步枪,对着缺口内试图涌过来的守卫就是一通扫射。
缺口的出现瞬间改变了战场态势,提供了新的入口和…潜在的出口。
“所有单位,向东侧缺口移动。‘堡垒’,‘公牛’,断后。‘毒液’,封锁后方通道。”“导演”的指令清晰明确。
与此同时,地下通道。
“寂静”芬恩且战且退。他已经打空了数个弹匣,那怪物的甲壳上出现了裂痕,一条触须也被打断,冒着电火花,但它依旧步步紧逼,生命力顽强得可怕。
芬恩计算着距离和速度。他突然停止后退,向侧前方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再次扫来的巨钳,同时将最后一个高爆弹匣清空,全部射向怪物之前被子弹多次击中的膝盖关节处。
连续的爆炸终于起到了效果!那怪物的膝盖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它庞大的身躯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发出愤怒的咆哮。
芬恩没有恋战,抓住这宝贵的瞬间,转身以最快速度向着来路——也是东侧缺口的方向——撤退。
实验室里,“狞猫”伊莎贝拉利用一个“看守”攻击的间隙,猛地蹬踏墙面,身体在空中扭转,手中的微冲子弹精准地射入另一个“看守”眼部传感器的裂缝。那“看守”动作一僵。落地瞬间,她将一枚高爆手雷塞进了第一个“看守”被火焰烧得变形的装甲缝隙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向窗户。
“Fire in the hole!”
她撞碎玻璃,从二楼窗口跃出,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火光。
她在空中调整姿势,利用积雪缓冲落地,几个翻滚卸去力量,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向引擎声传来的东侧缺口。
活捉冯·海因里希的任务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生存和撤离,成为了此刻唯一的目标。而那从地底释放出的恐怖“收藏品”,正拖着受伤的躯体,开始朝着震动和声音最密集的方向——东侧缺口——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