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年

斑离开木叶的第三年，我二十岁了。

我站在火影楼的屋顶，望着远处终焉之谷的方向。据情报显示，斑和柱间的决战将在三天后在那里展开。三年来，我通过各种渠道追踪斑的动向，却始终无法接近——黑绝的监视太严密了。

"春日大人，"一名暗部忍者瞬身出现在我身后，"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我接过他递来的卷轴，展开查看——这是最新的侦察报告，详细记录了斑在谷底的活动规律。每天黄昏时分，他会独自在瀑布边冥想，这是唯一没有黑绝跟随的时刻。

"谢谢。"我将卷轴收入怀中，"请转告火影大人，我明天出发。"

暗部忍者犹豫了一下："火影大人说...如果您执意前往，请带上这个。"他递来一个小巧的符咒，"飞雷神标记，遇到危险时能立刻传送回木叶。"

我苦笑。柱间还是这么爱操心。但这次，我不需要退路。

"替我谢谢他，但不必了。"我将符咒推回去，"这次会面...对我很重要。"

暗部忍者欲言又止，最终点头离去。

我回到住所，开始准备最后的行装。三年来，我从未放弃寻找挽回斑的方法。泉奈的康复给了我希望，但斑已经深陷无限月读的执念，加上黑绝的蛊惑，几乎无法沟通。

直到一个月前，我在漩涡一族的古籍中发现关键信息——黑绝并非宇智波族人，而是上古时代辉夜姬的意志产物，目的是复活他的母亲。这一发现让我找到了突破口。

我小心地取出床头暗格中的水晶球。这是用特殊幻术封存的记忆——我和斑初次相遇的场景。七岁的斑，别扭却善良；七岁的我，懵懂却坚定。这段记忆如此珍贵，以至于我每年都用幻术加固，防止它随着时间褪色。

"最后一次机会了，斑。"我轻抚水晶球，里面浮现出两个孩子在月光下交谈的画面，"别让我失望。"

第二天黄昏，我潜入了终焉之谷。

瀑布的轰鸣掩盖了我的脚步声。我藏身在一块巨石后，远远看到斑盘坐在水潭边的身影。三年岁月将他打磨得更加锋利，黑发如瀑，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即使静坐不动，他周身散发的查克拉也强大得令人窒息。

黑绝果然不在附近。我深吸一口气，解除了隐蔽术。

斑立刻察觉，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滚出来。"

我走出藏身处，停在距离他十米的地方："好久不见，斑。"

他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春日青恋。"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柱间派你来当说客？"

"我自己要来的。"我向前一步，"在决战前...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斑终于转身，那双轮回眼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紫光。我的心脏狠狠一抽——他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离无限月读又近了一步。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斑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冰冷，"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不，没有。"我坚定地向前走，直到能清晰看到他眼中的每一丝纹路，"斑，黑绝在欺骗你。无限月读不是和平，而是辉夜姬复活的工具！"

斑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又是这种说辞。柱间派你来散布恐慌？"

"我自己发现的证据！"我急切地从怀中取出漩涡古籍的抄本，"看这里记载的——"

"够了！"斑突然暴喝，查克拉爆发将我震退数步，"我不在乎你的什么证据！这三年我看到了世界的真相——真正的和平只能通过无限月读实现！而你和柱间，只会用虚伪的'理解'和'谈判'拖延问题！"

我稳住身形，胸口因查克拉冲击而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看到斑眼中那陌生的狂热——那不是我认识的宇智波斑。

"那这个呢？"我举起记忆水晶，"你还记得吗？"

斑的目光落在水晶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抓住这一瞬的动摇，迅速结印："幻术·记忆再现！"

水晶球光芒大盛，将我们拉入记忆幻境。

周围场景瞬间变换。月光取代了夕阳，小树林取代了瀑布。七岁的斑和七岁的我出现在我们面前，正进行着那次改变一切的对话。

"...如果有一天，所有忍族不再交战，孩子们不用上战场..."年幼的我轻声说着，眼中闪烁着纯真的希望。

小斑别扭地别过脸："这种天真的想法会害死你..."但眼神已经软化。

现实中的斑僵在原地，轮回眼的纹路微微颤动。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已经消逝的东西。

"这是..."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我们的初遇。"我轻声说，"那天你告诉我，我的想法'不完全愚蠢'。"

幻境继续播放。小斑和小青恋并肩坐在月光下，讨论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和平梦想。画面如此真实，连当年的夜风都能感受到。

现实中的斑呼吸变得急促，轮回眼死死盯着幻象中的自己。那个还未被仇恨完全侵蚀的孩子，眼中还有光，心中还有梦。

"斑，"我趁机上前一步，"黑绝扭曲了你的理想。你真正想要的和平，不是用幻术创造的虚假世界，而是人们互相理解的真实未来！"

斑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固执取代："幼稚！看看这三年来世界有什么改变？战争仍在继续，仇恨仍在蔓延！只有无限月读能终结这一切！"

"不！"我抓住他的手臂，"看看木叶！孩子们在街上玩耍，不同家族的忍者并肩作战...这不就是你当年和柱间在河边谈论的梦想吗？虽然不完美，但在慢慢实现！"

斑猛地甩开我的手："不完美的和平不是和平！只要还有战争的可能，泉奈...其他人...就会再次受伤！"

提到泉奈的名字时，他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裂缝。我抓住这个突破口："泉奈还活着！而且康复得很好！他让我告诉你——"

"闭嘴！"斑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刚好让我无法说话却不至于窒息，"你以为用泉奈就能打动我？"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灼热，"三年了，你突然出现，想用这些陈年旧事动摇我的决心？"

我艰难地举起记忆水晶，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看。

幻境画面变化，出现了更多斑已经遗忘的片段——十二岁的斑教我火遁，十四岁时我为他疗伤，十六岁和谈成功后他在晨雾中为我戴上项链...

斑的手指微微松动。我趁机挣脱，咳嗽几声后继续道："我没有放弃我们的梦想...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完善医疗体系，培养新一代忍者...和平在慢慢生长，斑，只是需要时间..."

斑的表情出现了裂痕，轮回眼的纹路不再稳定："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三个字，简单直接，却重若千钧，"不管是作为宇智波斑，还是木叶的创建者，或是现在的...无论你选择什么道路，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斑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穿了心脏。他后退几步，摇头低语："太迟了...我已经无法回头..."

"不晚！"我急切地上前，"黑绝的阴谋——"

"斑大人！"一个滑腻的声音突然插入。黑绝如鬼魅般从地底冒出，挡在我和斑之间，"小心她的幻术！这女人是柱间派来干扰您的！"

斑的眼神重新变得冷硬："我知道。"

黑绝阴险地笑了："让我处理她吧。您需要为决战保存实力。"

我立刻结印戒备，但斑突然抬手制止了黑绝："不。让她走。"

"可是——"

"我说，让她走。"斑的声音不容置疑。

黑绝不情愿地退到一旁，但眼中的恶毒几乎化为实质。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斑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要伸手触碰我的脸，但他只是冷冷地说："离开这里，青恋。明天的战斗...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