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小镇的日子像被放慢了倍速。每天清晨,林砚都会被窗外的鸟鸣叫醒,推开窗就能看到远处覆雪的山峰,空气里满是松针和泥土的清新气息。沈烬比他起得早,总会在露台的小桌上摆好热牛奶和刚烤好的面包,黄油的香气裹着晨光,暖得人心头发软。
这天林砚跟着沈烬去镇外的牧场散步,奶牛在草地上慢悠悠地啃着草,牧羊犬趴在栅栏边打盹。沈烬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林砚。
“这是什么?”林砚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不是之前那枚素圈银戒,而是一对设计简约的铂金戒指,戒壁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烬’和‘砚’?”
“嗯。”沈烬拿起其中一枚,牵过林砚的手,轻轻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上次的银戒太简单了,这次换个能戴一辈子的。”
林砚的指尖微微发烫,看着戒指上的刻字,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在国内就让许曼订好了。”沈烬将另一枚戒指递给林砚,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砚,我们结婚吧。不是形式上的,是真的……一起过一辈子。”
林砚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拿起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沈烬的手指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戒壁:“好啊。”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复杂的誓言,只有雪山下的风见证着这场简单的承诺。沈烬伸手将他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轻而坚定:“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林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点了点头。过往的那些艰难和委屈,好像都在这一刻被风吹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安稳。
在瑞士待了半个月,两人启程回国。林薇早就等着他们了,一见面就拉着林砚的手,眼睛亮晶晶地问:“哥,你们这次去瑞士,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呀?”
林砚笑着举起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算吗?”
“哇!”林薇的眼睛瞬间亮了,“你们结婚啦?!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她拉着两人的手,叽叽喳喳地开始规划:“婚礼一定要办得热闹点!我来当伴娘!还要请张妈一起,她肯定很高兴!”
看着林薇兴奋的样子,林砚和沈烬相视一笑。张妈听到消息时,更是激动得抹了眼泪,拉着林砚的手絮絮叨叨:“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先生以后有人疼了,我也就放心了。”
婚礼办得不算盛大,只邀请了亲近的人。林氏的员工,沈氏的核心团队,还有张妈和几个一直支持他们的老朋友。林薇穿着淡粉色的伴娘裙,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仪式上,沈烬牵着林砚的手,站在台上。神父问他们是否愿意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彼此相守时,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我愿意。”
台下响起掌声,林砚看着沈烬的眼睛,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沈家走廊见到他的样子——那时他穿着黑色衬衫,绿眸里满是嘲讽,说“你和沈宏远,真是天生一对”。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会成为自己余生的依靠。
婚礼结束后,两人回到城郊的别墅。张妈早就帮他们收拾好了房间,床上铺着红色的床单,窗台上摆着林砚喜欢的铃兰,空气里满是温馨的气息。
沈烬从身后抱住林砚,下巴抵在他的肩窝:“累了吧?”
“还好。”林砚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沈烬,谢谢你。”
“谢我什么?”沈烬低笑,指尖拂过他的脸颊,“谢我把你拉进这场复仇游戏,还是谢我让你没能跑掉?”
林砚也笑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都谢。谢谢你让我报仇,也谢谢你……没让我一个人。”
如果没有沈烬,他或许能报仇,却可能永远困在仇恨里,找不到出口。是沈烬,带着他从黑暗里走出来,让他明白,除了复仇,人生还有更多值得期待的东西。
沈烬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对过往的释然,和对未来的期许。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铂金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氏和沈氏的发展越来越稳,两人偶尔会一起去公司处理事务,更多的时候则是待在别墅里,或者带着林薇去周边旅行。林薇考上了国内的大学,选了商业管理专业,说以后要帮哥哥和沈先生打理公司,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这天傍晚,林砚和沈烬坐在花园里喝茶。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铃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林砚靠在沈烬的肩上,看着远处的晚霞,忽然轻声说:“你说,要是爸妈还在,看到现在的我们,会不会很高兴?”
“会的。”沈烬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戒指,“他们会知道,你过得很好,有人疼,有人爱。”
林砚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曾经的仇恨像一场大雨,冲刷掉了过往的尘埃;如今的日子像雨后的暖阳,温柔地笼罩着他们。没有了算计和试探,没有了危险和恐惧,只剩下彼此的陪伴和满满的爱意。
余生很长,有你相伴,便无所畏惧。
这便是他们故事的结局,也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