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u？”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像一记闷雷敲打着他的大脑。
幻觉骤然退去，视野边缘又开始出现数据化的闪烁，这是数据侵蚀的前兆。
他本能地摸向口袋里的抑制剂，但是什么都没有。
"该死..."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坏事都碰到一起了！
花家大我倚在门框边，白大褂下露出熟悉的黑色短袖，脖子上戴的刻字吊坠在雨中闪着冷光——与监控画面里分毫不差。
"Yuki...Dai..."悠也的声带像是生了锈，他应该转身就跑，但他怎么也挪不动腿。
大我直接拽住他手腕往诊所里拖："体温过低还淋雨，你是想挑战医学奇迹？"
力道大得让悠也踉跄了一下，藏在袖口的绷带边缘因此暴露。
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悠也条件反射地观察环境：诊疗床位置偏移15度，药柜第三格多了瓶未开封的镇痛剂，咖啡机边沿有磕碰痕迹——所有细节都在告诉他，这里比监控画面里更加真实。
"脱。"大我扔来干毛巾，从柜子里抽出套叠好的衣物。
见悠也僵立不动，他直接上手解开对方衬衫纽扣："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监控我换衣服时可没见你——"
话语戛然而止，大我的指尖停在悠也胸口的烟疤上，那里还渗着新鲜组织液。
空气突然凝固，只有雨滴敲打窗户的声响。
"我自己来。"悠也夺过衣物，却在套毛衣时闷哼一声——烧伤的后背与衣料摩擦引发锐痛。
大我立刻掀开他衣摆，狰狞的疤痕暴露在灯光下，有些已经泛白，有些还带着新鲜粉红。
"2016年3月14日。"
大我突然报出日期，手指沾着药膏划过新伤处，"你回国后第二天，凌晨三点十一分用烟头自残。"
他扳过悠也肩膀，直视对方震颤的瞳孔："需要我继续报出其他伤痕的时间戳吗？
青山悠也的呼吸停滞了。
他早该知道——那些精心调整的摄像头角度，偶尔"故障"的监控画面，全都是大我默许的表演。
咖啡香气突然切入紧绷的气氛，大我塞给他马克杯，黑咖啡表面浮着他们少年时代常玩的拉花——歪歪扭扭的星星图案。
大我把玩着手术剪，"幻觉频率？"
"78%清醒时间会出现数据碎片..."悠也下意识回答专业术语，又在对方挑眉时改口，"...每天。"
"睡眠？"
"2.3小时均值。"这次他老实交代，瞥见大我在病历本上记录的笔迹突然顿住——那不是医学符号，而是个愤怒的墨点。
诊疗床的皮革垫发出吱呀声。大我甩开钢笔，从药柜取出镇静剂："今晚睡这。"
见青山悠也退缩，他直接拽过对方手臂注射，"你以为那些掺在礼物里的安定剂是谁调的配方？"
药物迅速流窜静脉，青山悠也恍惚看见大我背后的监控显示器突然亮起，画面里赫然是自己公寓的实时影像——床头柜上摆着他们十六岁的合影。
"双向监视..."他呢喃着陷入黑暗，最后触感是大我拂开他额前湿发的温度。
朦胧中有人在他耳边叹气："这次别再不告而别了，Yuu。"
窗外雨声渐密，盖过了诊疗室里某个隐藏摄像头转动的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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