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秋意，吹黄了操场边的梧桐叶。杭末和元泽搬进了高三专属的教学楼，教室在顶楼，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楼下的跑道。夜跑队的训练时间改到了傍晚，他们常常趴在栏杆上，看着林沐霄带着队员们热身，姜尘在旁边记录数据，苏晓晓举着扩音喇叭喊口号。
“你说他们会不会偷偷给咱们留位置？”元泽咬着笔杆，眼睛盯着跑道上的队伍，“昨天我好像看到林沐霄在第一排留了两个空位。”
杭末正在整理错题本，闻言抬头笑：“《十约十禁》里写了高三非体育生禁止加入，他们不敢违规的。”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跟着队伍移动，看他们跑过弯道时的倾斜角度，听他们喊口号的节奏，像在解一道熟悉的数学题。
第一次月考后，杭末的成绩冲进了年级前十，元泽也稳定在班级中游。班主任在家长会上特意表扬他们：“很多同学到了高三就放弃了兴趣，但杭末和元泽用行动证明，适当的放松反而能提高效率。”
家长会结束后，杭末的妈妈在操场边等他，手里提着保温桶：“刚看到夜跑队训练了，林沐霄那孩子带队像模像样的。”
“他一直很认真，”杭末接过保温桶，里面是温热的排骨汤，“姜尘把训练计划改得更科学了，苏晓晓还联系了校医，每周来给队员做体检。”
“那就好，”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他们，好好准备你的高考。”
但杭末还是会担心。有天晚上自习时，他看到操场的灯亮到很晚，下楼去看，发现林沐霄带着几个新队员在加练，原来他们在市级比赛中输了，心里憋着劲想赢回来。
“《十约十禁》里说要坚持，但没说要蛮干，”杭末走过去，声音带着高三生的沉稳，“你们现在的问题不是训练量不够，是心态太急了。”
林沐霄低下头：“我想证明，没有你和周老师，我们也能行。”
“没人怀疑你们不行，”杭末笑了，“但赢不是唯一的目标。你忘了第一次夜跑，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放松吗？”
那天晚上，他们三个坐在看台上，像以前那样聊到很晚。林沐霄说他想考体育大学，姜尘的目标是师范院校，以后当体育老师，苏晓晓则想考医学院，研究运动损伤。
“等你们考上大学，咱们再一起跑一次长途，”杭末望着天上的星星，“从大学跑回高中，怎么样？”
林沐霄和姜尘都笑了，眼里的迷茫被星光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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