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礼的汗水与未说的再见

毕业典礼那天，杭末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他站在主席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师生，最后落在操场边的夜跑队身上。

“有人问我，高中三年最难忘的是什么，”杭末的声音平静却有力，“不是拿到的奖状，不是考出的成绩，是那些在跑道上的夜晚——我们翻窗夜跑被宿管抓，为戴耳机的事争吵，在雪地里分享姜汤，在雨里一起冲过终点线。”

他顿了顿，举起手里的《十约十禁》复印件：“这十条约定和十条禁令，教会我们的不只是如何跑步，更是如何做人——守规矩，懂坚持，珍惜情谊，平衡得失。”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夜跑队的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十约记心，十禁守行，青春不散场”。

典礼结束后，杭末和元泽跟着夜跑队去了操场。林沐霄说：“今天不设圈数，想跑多少跑多少。”

三十多个人沿着跑道跑起来，汗水混着泪水，滴在塑胶跑道上，像在浇灌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杭末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元泽、林沐霄、姜尘、苏晓晓……还有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他们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没有歌词的歌。

跑到第十圈时，杭末停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的队伍。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长长地铺向远方。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夜跑的那个夜晚，四个少年在黑夜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那时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有这么多人一起，为青春奔跑。

“我有个提议，”杭末的声音带着喘息，却格外清晰，“咱们把《十约十禁》刻在石碑上，立在操场边，让以后的学弟学妹都能看到。”

“我赞成！”林沐霄第一个响应，“我来联系石刻厂。”

“我爸妈是做建材的，材料我来出。”苏晓晓举手。

“我来写碑文，”姜尘推了推眼镜，“保证工整好看。”

元泽笑着说：“那我就负责组织大家捐款，不够的我来补。”

杭末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有些离别，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相聚。就像跑道不会因为有人离开而消失，青春也不会因为毕业而褪色。

那天的最后，他们像第一次夜跑那样，并排躺在跑道上，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谁都没提再见，却都知道，再见时，他们还会一起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