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陇西李氏的旁支李三爷，买富贵彩中了头奖！整整十万两白银。”
“真的假的？
不是说这玩意是骗人的吗？”
“千真万确！
昨日李三爷亲自去福宁彩票总署兑的奖，十辆马车拉着银子回府，那叫一个风光！”
茶楼里，几个世家子弟交头接耳，眼中满是艳羡。
“要不……咱们也去买几注？”
福宁彩票总署，门前车水马龙。
“排队！都排队！”
衙役扯着嗓子维持秩序。
“每人限购十注！”
队伍中，一个锦衣公子不耐烦地扇着扇子。
“本公子出双倍价钱，先给我来一百注！”
掌柜的皮笑肉不笑。
“这位爷，规矩就是规矩。
您要真想多买，不如多叫几个下人来排队？”
那公子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谁不知道这彩票总署背后站着太子？
东宫，萧景琰看着最新送来的彩票账册，笑得直拍大腿。
“老默！你这招绝了！这帮世家子弟，现在比赌徒还疯！”
陈默淡定喝茶：“这才刚开始。”
他翻开另一本册子。
“根据统计，世家嫡系子弟的中奖率不足一成，旁支却有三成。
陇西李氏已经有三房为了抢购彩票打起来了。”
谢蘅轻笑。
“再过半月，怕是连祖坟都要刨出来换银子买彩票。”
太子眼睛一亮。
“那要不要加个祖宗保佑彩？
中奖了可以请高僧超度先祖！”
陈默：“……”
资本家都没太子黑……
李府，夜。
李氏族长李崇气得摔了茶盏。
“混账东西！
为了那点银子，连祖宗的脸都不要了？”
堂下，李家三爷梗着脖子。
“大伯，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中奖那是运气好，怎么就不要脸了？”
“运气？”
李崇冷笑。
“你当朝廷是傻子？这摆明了是要离间我李家！”
“我看是大伯嫉妒吧？”
三爷阴阳怪气。
“嫡系买了那么多，一注没中，是不是祖宗看不过眼了？”
“你！”
李崇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一口血喷出来，昏死过去。
翌日，彩票总署贴出新告示：
“为庆贺李老爷中奖，特设世家专享彩，百两一注，头奖百万！”
世家子弟们疯了。
陈默站在彩票总署二楼，看着楼下疯狂的景象，摇了摇头。
“大人，是不是太狠了？”
周闯小声问。
陈默轻笑：“这才哪到哪。”
他指了指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瞧见没？那几个是户部派来偷师的。
用不了多久，各地都会开彩票。”
“那咱们……”
“让利三成给地方。”
陈默眯起眼。
“但要立个规矩，穷人的助农彩一文不许涨，世家的富贵彩上不封顶。”
周闯恍然大悟：“这是要让世家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一个月后，大昭彩票业遍地开花。
世家子弟们沉迷博彩，有的甚至变卖田产；而穷苦百姓靠着助农彩，竟真有人中了头奖，一头耕牛。
福宁县还搞起了彩票文化节，同人本、周边、戏台一应俱全。
萧景琰微服私访时，被一群小姑娘围着要签名。
“殿下！《县令与太子》最新卷什么时候出啊？”
太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快了快了！本宫亲自催稿！”
御书房，皇帝看着各地送来的彩票奏报，轻笑摇头。
“这小子，确实会割韭菜。”
严鸿难得露出笑意。
“陛下，陈默递了条子，说彩票收益的三成已转入边军火铳营。”
萧睿挑眉。
“剩下七成？”
“两成归地方，三成建学堂，两成……”
严鸿顿了顿。
“被太子殿下借去养马了。”
皇帝扶额：“这败家子……”
福宁县衙，陈默正在写奏折，忽然听见窗外喧哗。
推开窗，只见一群孩童在街上蹦跳着唱新编的童谣：
“彩票彩票真奇妙，穷人笑来富人跳~”
他笑了笑，继续低头书写。
奏折末尾，是一行小字：
“臣拟于各州设彩票监察司，专查世家不法。”
金陵城落了第一场雪。
东宫偏殿的暖阁里，陈默裹着厚棉袍，正伏案批阅公文。
炭盆烧得正旺，偶尔迸出几点火星，映得他眉目温润。
忽然，门被砰地踹开。
“老默！快看！”
萧景琰风风火火闯进来，玄色大氅上沾满雪粒，手里高举着一本烫金册子。
陈默头也不抬。
“殿下，臣在写《彩票监察司章程》。”
“写什么写！”
太子一把抽走他的笔，将册子拍在案上。
“《默严：风雪夜归人》典藏版！刚出的！”
陈默定睛一看，封面画着严鸿披着雪氅立于东宫门外的场景，旁边配词：
“首辅大人，夜深了……”
他眼前一黑。
这夜，东宫书房灯火通明。
萧景琰跷着腿，津津有味地朗读。
“‘严阁老的手指抚过陈大人批阅的奏折，眸色渐深……
啧啧，写得比奏折有意思！”
陈默忍无可忍。
“殿下！这是诽谤！”
“哪儿诽谤了？”
太子翻到扉页。
“你看，作者蘅芜君特别注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陈默：“……”
他忽然想起什么，眯起眼：“殿下，这书哪儿来的？”
萧景琰眼神飘忽：“就，就街上买的……”
“哦？”
陈默伸手。
“那请殿下把夹在书里的购书单据给臣看看。”
太子瞬间蔫了：“……谢蘅送的。”
次日清晨，陈默顶着黑眼圈去内阁值房。
刚推门，就见严鸿正在批阅公文，案头赫然摆着一本《默严：风雪夜归人》。
陈默脚下一滑。
严鸿抬头，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陈大人，早。”
“首，首辅大人早……”
“这书，”
严鸿指尖轻点封面。
“文笔尚可，但考据不足。”
陈默僵住：“啊？”
“本官从不穿狐裘。”
首辅淡淡道。
“下次建议作者写狼毫大氅，更符合史实。”
陈默：“…………”
午膳时分，陈默在东宫小厨房撞见谢蘅。
她正往食盒里装点心，见他来了，挑眉一笑。
“陈大人，书好看吗？”
“太子妃娘娘，”
陈默咬牙切齿。
“您能不能写点正经的？”
“我很正经啊。”
谢蘅眨眨眼。
“《县令与首辅：改革风云》已经在写了，保证史料翔实。”
陈默扶额：“您不如写《太子与麻将：输光记实录》。”
屏风后传来萧景琰的怒吼：“老默！你出卖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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