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
返航舱门刚打开，卡修斯就像一颗蓝白炮弹冲了出来，扑到布莱克面前，差点把对方撞进医疗舱。
“慢点。”布莱克抬手，把少年额前翘起的呆毛压下去，“胜利返航，别搞得像紧急迫降。”
卡修斯咧嘴一笑，虎牙在舰桥灯光下亮得晃眼：“我立功啦！是不是该奖励我？”
布莱克挑眉：“要奖励？行，去把战损报告写完。”
“……换一个。”卡修斯小声嘟囔，“我想吃糖。”
布莱克失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银色糖纸包的小方块，在他眼前晃了晃：“星空薄荷，最后一颗。”
卡修斯眼睛一亮，伸手去抓，布莱克却忽然抬高手臂。少年扑了个空，顺势把额头抵在布莱克肩窝，像只大型犬蹭了蹭：“给我嘛——”
“先说句好听的。”
“布莱克最好了！”
“敷衍。”
卡修斯想了想，干脆把人整个抱住，声音低下来，带着一点撒娇的哑：“那……我最喜欢布莱克，行不行？”
薄荷糖纸“哗啦”一声被揉开，清凉甜味在两人之间弥散。布莱克把糖抵到卡修斯唇边，指尖被温热的舌尖不小心扫过，耳尖瞬间染上淡粉。
夜里，战神号在宇宙港静静漂浮。
布莱克坐在休息舱窗边，对着光脑核对能源数据。半阖的舱门被轻轻敲响。
“我能进来吗？”卡修斯探了半个脑袋，发梢还滴着水，“洗澡忘带毛巾。”
布莱克叹气，把备用毛巾扔过去：“二十岁了，能不能长点心？”
卡修斯胡乱擦着头发，一屁股坐到布莱克旁边，顺手把光脑屏幕阖上：“别看了，刺眼。”
“今晚是满月。”卡修斯指指窗外，“去甲板？”
布莱克本想拒绝，可少年眼里的光比舷窗外的星星还亮。
于是两人并肩坐在甲板最前端，宇宙无声，只剩心跳。
卡修斯忽然伸出手，在真空中展开掌心——一小片薄荷糖纸折成的月亮，在机甲微光里闪出淡蓝。
“送你。”
“糖纸折的？”
“嗯，我练了好多次。”卡修斯顿了顿，“布莱克，我生日快到了。”
“知道，下月七号。”
“那天，你能不能……陪我单独去地球看海？”
布莱克偏头看他，少年耳尖通红，却固执地伸着手。
“好。”布莱克把糖纸月亮接过，放进口袋，指尖碰到另一片硬物——是卡修斯上次偷偷塞给他的能量芯片，上面刻着潦草的“BK♥C”。
生日那天，地球·南半球·初夏。
午后的海面像被阳光熔成碎金，浪头扑在脚背，又痒又暖。
卡修斯赤脚踩沙，手里拎着两人的鞋。布莱克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一束蓝白相间的星辰花——上午在港口花店买的，老板说叫“宇宙薄荷”。
“布莱克！”卡修斯忽然回头，海风把他额前碎发吹得乱七八糟，“闭眼。”
“又干什么？”
“快点嘛。”
布莱克无奈闭眼。
下一秒，唇上触到一点冰凉——是薄荷味的星球棒棒糖，被卡修斯咬在齿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甜味像电流窜过神经。
“生日快乐，卡修斯。”布莱克睁眼，声音低哑。
“礼物呢？”卡修斯眨眼。
布莱克抬手，一条极细的银色链子垂下来，末端坠着一颗微型能量晶——是他亲手打磨的，晶核里封着一小片薄荷叶子。
“我自己做的。”布莱克咳了一声，“可以挂在光剑柄上，也能当项链。”
卡修斯没接，反而抓住布莱克手腕，把人拉到怀里。
“项链太短，你帮我戴。”
链子绕过白皙后颈，扣环太小，布莱克低头系了半天。系好时，卡修斯忽然低头，在布莱克发旋落下一个吻。
“布莱克。”
“嗯？”
“我二十岁了，可以谈恋爱了吗？”
布莱克手指一顿，耳尖红得滴血：“……现在问是不是晚了？”
卡修斯笑得露出虎牙，牵起布莱克的手，十指相扣：“那就从今天开始。”
海浪涌上来，淹没两人的脚印。薄荷糖纸折成的月亮，被风高高扬起，像一颗小小的卫星，绕着他们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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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返航时，卡修斯在舰桥公告板上贴了一张粉色便签：
《战神联盟内部守则·增补条款》
第0条：布莱克归卡修斯所有，禁止任何人投喂除薄荷味以外的糖果。
违者——没收全部零食。
布莱克路过，抬手把便签撕下来，折成更小的一颗心，塞进卡修斯胸前的口袋。
“幼稚。”
“我不管。”卡修斯勾住他小指，“反正你是我
的。”
舰窗外，星云像打翻的糖霜。
薄荷味的吻落在指尖，甜到宇宙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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