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揣着满肚子的“教程攻略”，在训练馆门口等了快十分钟，终于看到杨博文背着包走出来。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反射着光，侧脸冷得像块玉。
“杨博文！”左奇函深吸一口气，几步冲过去拦住他。
杨博文停下脚步，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有事？”
“借一步说话。”左奇函没等他回应，拽着他的手腕就往更衣室走。这会儿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更衣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几排紧闭的柜门。
杨博文皱了皱眉，刚想抽回手，左奇函已经反手锁了门。
“你到底想——”
话没说完，左奇函突然伸手，摘掉了他鼻梁上的眼镜。
杨博文的睫毛颤了颤，失去镜片的遮挡，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清透，却也少了层冰冷的隔阂，隐约能看到眼底藏着的情绪。左奇函的心跳漏了一拍，姐姐发的教程在脑子里炸开——“先对视，再靠近，眼神要够深情”。
他按捺住慌乱，往前凑了半步，鼻尖几乎碰到杨博文的脸颊。
“左奇函，你……”杨博文的声音有点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左奇函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闭上眼睛，照着教程里的样子，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他的手有点抖，试探着环住杨博文的腰，指尖触到对方后背绷紧的线条。
杨博文的身体僵了僵，没推开他，也没回应，就像一尊没温度的雕塑。
左奇函吻得有点急，带着点生涩的莽撞，直到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凉意，才猛地回过神，松开了他。
更衣室里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杨博文垂着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脸颊没红，眼神也依旧平静，只是嘴唇有点泛白。
“满意了？”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左奇函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慌：“我……”
杨博文没再看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镜片重新遮住了那双清透的眼睛，也遮住了眼底可能存在的任何情绪。他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转身就往门口走。
“杨博文！”左奇函追上去想拦他，却被他避开了。
杨博文拉开门，阳光涌进来，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没回头，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下次别这样了。”
门被轻轻带上，更衣室里只剩下左奇函一个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才那个带着凉意的触感还在，却没了之前的心慌，只剩下满满的挫败。
教程上说的“缠绵”“深情”，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他滑坐在地板上，看着紧闭的柜门，突然有点想笑——原来冰块真的没那么容易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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