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甜

凌晨两点，左奇函终于把最后一个字描完，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他揉着肩膀直起身，发现杨博文还没睡，正坐在书桌前看专业书，台灯的光晕在他没戴眼镜的脸上流动，睫毛长长的，像停着只安静的蝶。

左奇函清了清嗓子，把笔记本往他面前推了推，刻意压低声音，学着姐姐教的样子凑近：“抄完了。”

杨博文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落在笔记本上，指尖轻轻翻了两页。“字还是这么潦草。”他语气平淡，却没推开凑得太近的左奇函。

左奇函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盯着他的嘴唇，憋出一句：“那……现在可以看视频了吗？”

杨博文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没戴眼镜的眼睛在灯光下格外亮，像淬了星光，里面清晰地映着左奇函紧张的脸。

“左奇函，”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左奇函的喉结滚了滚，没敢说话，却也没退开。两人离得太近，他能闻到杨博文身上淡淡的墨水味，混着点沐浴露的清香，比训练馆的汗味好闻多了。

杨博文合上书，身体微微前倾，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想看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左奇函的脑子“嗡”的一声，姐姐教的“勾人眼神”全忘了，只剩下慌乱。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只能胡乱指了指手机：“就、就那个……”

杨博文的目光落在他攥着手机的手上，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很晚了。”他说。

左奇函的心往下沉了沉，刚想说“那算了”，就听见杨博文又补充了一句：“明天训练完再说。”

他猛地抬头，撞进杨博文带着点笑意的眼睛里。

“快去睡。”杨博文收回手，重新翻开书，耳根却悄悄红了。

左奇函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傻笑着爬回床上。被子蒙住头的瞬间，他忍不住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原来冰山融化的时候，是带着甜味的。

他摸出手机，给姐姐发了条消息：【他说明天训练完再说！】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左奇函好像看到杨博文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条通往明天的路。

左奇函笑着闭上眼睛，觉得今晚的梦，一定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