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出道后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通告、训练、采访填满了日程表，五个人挤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白天是镜头前默契十足的“肆意少年”，晚上回到房间，才卸下那层光鲜的壳。

左奇函和杨博文的秘密恋爱，藏在无数个细节里。训练时，左奇函会“不经意”地站在杨博文身后，借纠正动作的名义碰一碰他的腰；深夜收工，杨博文的水杯里总会提前被灌满温水，杯沿还沾着左奇函惯用的薄荷糖味；两人分在相邻的房间，凌晨三点，左奇函的手机会收到一条来自杨博文的消息，只有一个句号，却足够让他蹑手蹑脚地溜过去，在对方床上躺到天亮。

没人知道这些。杨博文依旧是那个话少冷淡的队长，左奇函还是嘻嘻哈哈的气氛担当，镜头扫过时，他们的互动礼貌得像刚认识的同事。只有某次直播结束，左奇函帮杨博文摘麦时，指尖擦过他后颈，对方耳尖瞬间泛红的样子，被粉丝截成动图，配文“队长和左左好有氛围感”，却没人往深处想。

而陈奕恒和张桂源，像两只互相试探的刺猬。出道名单公布那晚，张桂源在陈奕恒床边坐了整夜，没说话，只是在对方翻身时，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后来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过去，训练时依旧会为某个动作争得面红耳赤，采访时会下意识把对方护在身后，却再也没牵过手。

陈奕恒会在张桂源练舞崴脚时，第一时间冲过去蹲下身检查，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玻璃；张桂源会在陈奕恒失眠的深夜，悄悄把自己的枕头塞过去，理由是“你那破枕头硌得慌”。彼此的喜欢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没开花，却在根系处缠得密密麻麻。

张函瑞是团队里的“团宠”，也是个单纯的小糊涂蛋。他总爱跟在杨博文身后喊“队长”，会缠着左奇函教他玩游戏，吃饭时习惯性地坐在陈奕恒和张桂源中间，捧着碗扒拉米饭，偶尔抬头问：“哥，你们刚才在讲什么悄悄话啊？”

“没什么。”陈奕恒和张桂源总会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慌乱。

张函瑞不明白为什么左奇函总爱往杨博文的房间跑，也不懂陈奕恒和张桂源为什么总在吵架后，又偷偷给对方留零食。他只知道公司发的CP向剪辑里，自己和谁同框都很“配”，粉丝说他是“百搭体质”，他听了还挺开心，拿着手机跟大家分享：“你们看，我和队长的互动被剪得好甜！”

杨博文正被左奇函按在沙发上抢遥控器，闻言抬头瞪了左奇函一眼，后者立刻松了手，假装整理衣服。陈奕恒和张桂源坐在对面，手里都捏着没吃完的饼干，听到这话，默契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宿舍的灯光暖黄，映着五个人各异的表情。秘密在空气里发酵，心事被小心翼翼地藏在玩笑话里。左奇函趁张函瑞转头的瞬间，往杨博文嘴里塞了颗糖；张桂源悄悄把自己的饼干推到陈奕恒面前半寸；杨博文的指尖在左奇函手背上轻轻敲了敲，像在说“别闹”；陈奕恒看着张桂源的侧脸，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少年在民宿里，攥着他的衣角发抖的样子。

张函瑞还在兴致勃勃地翻着手机：“哎你们看这个！说我和桂源哥也很有CP感！”

张桂源的耳尖红了，咳嗽了两声：“小孩子别总看这些。”

“哦。”张函瑞乖乖应着，却还是偷偷把那张截图存了下来。

左奇函低笑着凑到杨博文耳边：“这小笨蛋，啥都不知道。”

杨博文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肩膀。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五个人交叠的影子上，像一幅被打翻的拼图，乱得很，却又奇异地凑成了完整的模样。

或许这样也不错。秘密有秘密的甜，遗憾有遗憾的暖，连糊涂蛋的天真，都成了这段日子里，最温柔的注脚。“肆意少年”的故事还在继续，镜头前他们是耀眼的星星，镜头后，他们只是五个揣着各自心事的少年，在彼此的陪伴里，慢慢摸索着成长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