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登陆日结束后,我们换了住处,大家各自都在那个时期拥有着可以喘口气的小角落,现在回想一下没记错的话是,我和童禹坤住一间房,朱志鑫和黄朔住一间房,张泽禹穆祉丞余宇涵住一间房,张极和苏新皓还有张峻豪、陈天润他们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那时候,老师反复告诉我们好好进行最后的练习,准备练习生时期的最后一场演唱会,这个事其实和我们预告很久了,尽管已经和我们离得如此之近,但我们都视如平常,只管着先好好训练,和兄弟们一起度过每一天,开心就是我们每天主要在意的事。
左航那段日子就是,每天训练,眼睛一睁不是要拍物料就是去上课,起床看着窗外的阳光,然后跟我那个赖床的室友拉扯几句,问他什么时候起,然后我会自己先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往往这个时候多半会看见余宇涵或者恩仔在他们的房间里,穿衣服的穿衣服,洗漱的洗漱,但是怎么都吵不醒可能下午才有课的张泽禹;然后又会路过朱志鑫他们的房间,每当这个时候,总会忍不住探头去看一眼这个“起床困难户”是什么情况,没起的话还可以“整蛊”一下。
左航去一楼吃早饭的时候,一般都会遇到张极,他总是起的很利落,助理老师喊起就起了。 等大家伙都差不多就位,就上车去公司开始忙碌的一天了。结束一天的课程后就又回到宿舍。 张泽禹他们三个回到房间里,就会分别坐在三台桌子拼在一起的长桌边玩,有看电视的,有休息的,也有不在位置上可能去查漏补缺练习的;而我一般就跟朔哥毛哥一起轮流点宵夜,每人请客一天,看谁点到的味道最不错!哈哈哈。
左航然后我们仨会在阁楼里,吃完宵夜,然后又到处跑去玩会儿,峻豪和秀儿比较喜欢待在房间里,但也经常看见他们游荡的身影,朱志鑫和张极的电脑在书房,如果想找他们,在那里或许能看到。
左航时间再晚一点,外面大概只能听到树叶被风推操时发出的响动声,这里才算是彻底陷入宁静了。
左航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再来到开始筹备登陆时刻演唱会的时候,一切的节奏开始越来越快了,每天需要花大量时间在学习舞蹈上。那时,大家都很忙,回到宿舍,就不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各个角落里发现兄弟们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总会卸下一身的疲惫,偶尔大家还会在一张饭桌上见面,上面摆满了来自各个房间的宵夜,哈哈哈,想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大家总是会边吃边聊,聊一天的疲惫,聊一天发生的事。
左航后面,登陆时刻来了,感觉这一次的飞机,坐了很久很久。 最后站在舞台上,看到每个人带着满腔的热情见到这么多年支持我们的大家。 在这场表演上,十万分的热情得到了千万分的喝彩,这一刻,你总会明白这一切是值得的,努力是有回响的。
左航但一切表演结束 后,那一刻来了,我们所有人真真正正的要面对它了,要面临这个等待了这么多年的一刻,我环顾身边的每一个人,我看到我的朋友们止不住的眼泪,我看到台下一张张悲伤的脸庞,我看见一件件斗篷,我听到现场出现我的名字,我看到一双双哭红的眼,一个个朝我挥手的兄弟,我看到两个高台,一面高墙,我看到明明刚刚还站在一起的朋友,现在却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左航回过头来,耳机里已经响起的complete me 的伴奏,我没有力气再举起麦克风,我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眼泪根本不受控制,怎么都擦不干净,我只能把头埋进胳膊里,试图逃避这一切,虽然耳朵里还是挡不住人群的嘈杂,但情绪完全控制不住。 我发誓,我从小到大从没那样哭过,回想起来,在那样的情境下,反而觉得一切是那么安静,看着第三视角里的这一切,画面里像是还伴随着刺耳的嚣叫声,我看见大家哭的是那样的惨。 那一晚回到酒店,很安静的一个夜晚,时间仿佛停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看着天花板入睡的;第二天,大家仿佛都跟没事人一样,在飞机返程的路上,商量着去哪里玩,下面的休息怎么计划,仿佛昨天的那一切压根就没发生过,像是完全没发生过。
左航的确,那几天确实拥有了还算不错的假期。再次睁开眼,窗外阳光还是那么明媚,一转头,枕头旁边还有个枕头,但没有了那个总爱赖着床不起,要助理大哥来喊好几次的室友,洗漱好,走出房门,看到张泽禹的房间门还是开着,灯也还是关着,但没有了那两个洗漱整理的身影,张泽禹那天好像刚好也还是下午才有课,朱志鑫已经起来了,在锻炼身体,苏新皓背着书包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起的很早,自己做了早饭吃,张极还是一样的利落,在车上等了,我也上车,一起跟大家前往公司。 一切流程都没有变。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左航时间来到大概10月末,又是一个清晨,再次睁开眼,伴随的胸口传来的疼痛,往窗外望去,一片灰色,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再完成洗漱这一系列动作,厚米总爱在我穿鞋时过来低下头让我摸摸它,它好像刚刚对这里环境有所熟悉,也知道我是它的主人,会给它猫条给它水,帮它铲屎陪它玩,希望它可以健康成长。 出了门,楼道里也感觉暗暗的,转头也看不清张泽禹的房门开着还是关着,胸口有点难受,大口喘了两口气,但依然随着呼吸的节奏感受到不适。
左航往后的日子,练习、外出、拍摄、演出,诸如此类的内容开始反复。 那一天,光是从后台走到休息间那几步,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在喘气,只是感觉胸口痛的特别厉害,像是有人在拿锥子凿我的心脏;在休息间里吃了药,尝试着大口喘气,喘一下疼一次,但我实在是因为怕疼憋了太久,但再疼也得喘一下了。 晚上去医院检查了一次,我才知道我原来是真的病了,可能真的是累了,我也感觉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情绪也跌落到谷底,我甚至觉得天空都变成了灰色,身体上实在难以坚持,心理上也一度快失去力量,老板得知了之后很担心我的身体,就和我家人商量,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休整。
左航在那期间,关心鼓励我的人数不胜数,身边所有的兄弟们,老师们,以及跟我几乎无话不谈的父母,他们都用他们的力量治愈着我的精神,胸口的疼痛也一天天在化解。直到我不再在早晨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悬了把刀,疼痛感也不再有,我发现阳光正洒在我身上,那样悄无声息,那样的自然。 随后我回到了兄弟们身边,那天其实回来的决定很突然,都没有来得及和他们提前打个招呼。也可能是确实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导致他们这一个月差不多只进行了最基本的训练,我的心里始终忐忑,自责。直到看到他们一个一个身影出现在各自的位置时:张泽禹在他的房间里,上面还是三台桌子,但只有一台电脑了,他看见我,就像是某天平常下班了一样,侧挂一边耳机说:“身体养好啦?”,我说“对。”他说:“哟,那可以撒。”点了个头然后继续玩电脑了
左航接着,继续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朱志鑫和张极也是差不多说:“身体养好了吗?刚刚到北京的嗦?”我也还是有丢丢尴尬的笑着:“回来了回来了,对不住兄弟些,走了这么久”我看到他们的眼神里装着关心和理解,但因为彼此之间总是差于直接的表达所以我们都没有多说,然后看到苏新皓,我说:“嘿,苏新皓!"他也是差不多的:“回来了左航?啥时候回来的都没说声?”我:“今天早上的飞机,昨天去医院检查了没事了就买的机票。”他说:“可以可以,你身体没事就好啊。”像是在回应着我心底里的不安。跟大家再见面的感觉,是彼此默契十足的心照不宣,六七年的兄弟,我们之间早就无需多言。
左航无数次的再一次,睁开眼,拨开窗帘是灿烂的阳光和醒目的绿叶,厚米在它的小窝里盯着我,看我醒了,跑到我旁边,伸个懒腰叫两声,又会一溜烟地去自动喂食器那里吭味吭味的干饭;张泽禹早起了,因为这一次他是早上的课了,哈哈哈,说着:“不儿,兄弟,今天的课怎么这么多!”,朱志鑫早上锻炼完,正在餐厅和张极一起吃早饭,苏新皓今天起的稍微晚点,大家一起说着最近发生的事,结束之后,三三两两走出大门,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摩托车,绕过它,坐上车,到公司,路途并不远,最多10分钟车程,但打开窗会感觉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 那一天,一切是那样的自然。
左航这差不多就是我18岁开始到快结束的所有故事。 在开启新的一岁时,我想说,我很庆幸,我经历了这一切,我也感受过这一切,我也拥有了这一切。 我的记性很好,我在记住悲伤回忆的时刻,也会在脑海里一直播放阳光灿烂的画面。 你看,我总在无数次的被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