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林晓茶站在计算机楼前，不停地调整着背包带子。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却在门口徘徊了十分钟不敢进去。
"没事的，只是面试而已..."她小声给自己打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素描本边缘。
推开实验室的门，冷气扑面而来。房间里只有几个学长学姐在调试设备，看到她进来，齐刷刷地抬头。林晓茶瞬间想转身逃跑。
"林晓茶？"一个戴发带的男生走过来，"我是陈默，面试官之一。江熠去拿材料了，你先坐。"
林晓茶僵硬地点头，在指定的椅子上坐下。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段复杂的代码。她偷偷瞥了一眼，立刻被满屏的符号和术语吓到了——"div标签"、"CSS样式"、"JavaScript函数"...这些对她来说如同天书。
墙上贴着的海报更是让她手心冒汗：《数据结构与算法》、《深度学习入门》、《C++编程规范》...每一张都透着冰冷的技术感，和美术系的轻松氛围截然不同。
"紧张？"陈默递给她一杯水，"别担心，美术设计岗不考编程。"
林晓茶感激地接过水杯，却因为手抖洒了几滴在素描本上。她慌忙擦拭，一张猫咪速写被水晕染开了边缘。
"画得真好，"陈默凑过来看，"听说你经常在学校后门喂猫？"
"嗯..."林晓茶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江学长告诉你的？"
陈默笑而不答，只是指向她的素描本："能看看其他作品吗？"
林晓茶小心翼翼地翻开本子，展示她平时画的猫咪和校园风景。翻到某一页时，她的手突然停住了——那上面是江熠的侧脸速写，在图书馆窗边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柔和。
"哇哦，"陈默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这个模特很眼熟啊..."
林晓茶的脸"腾"地红了，慌忙合上本子。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江熠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林晓茶身上，又迅速移开。
"开始吧。"他简短地说，在面试官的位置坐下。
接下来的半小时对林晓茶来说如同梦境。陈默和其他几个学长问了她许多关于色彩理论和界面设计的问题，而江熠全程沉默，只是低头记录着什么，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最后一个问题，"陈默推了推眼镜，"为什么想加入编程小组？据我所知，你是美术系的。"
林晓茶的手指绞在一起。她不能说是为了接近江熠，也不能说是被夏栀怂恿的...
"因为..."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江熠手中的平板电脑上——锁屏画面竟然是那只像素风的猫咪动画，"因为我想学习如何让画'活'起来。"她鼓起勇气说道，"就像...就像你们做的那个猫咪动画一样。"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江熠停下记录的笔，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林晓茶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
"你知道那个动画，"江熠开口，声音有些哑，"是谁做的吗？"
林晓茶摇摇头。
江熠的指尖在平板上轻点几下，调出一个文件。创建日期显示是两周前，文件名是"Orange_Soda_Prototype"。
"橘子汽水..."林晓茶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心跳突然加速。
江熠没有解释，只是将平板转向她："如果录取你，你愿意为这个角色设计更多动作吗？"
林晓茶呆住了。屏幕上的代码注释里赫然写着："角色原型：后门三花猫（林晓茶常画的那只）"。
"我..."她刚想回答，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赵野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老江！出事了！校园论坛上..."
他的目光扫到林晓茶，猛地刹住话头。江熠皱眉："什么事？"
赵野凑到江熠耳边低语几句。江熠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站起身："面试暂停。林晓茶，你先回去等通知。"
林晓茶茫然地点头，收拾东西时听到赵野压低声音说："...苏曼发的帖子...说她是靠关系..."
走出计算机楼，林晓茶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夏栀连发了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个论坛链接。林晓茶点开后，眼前一黑——
《惊！美术系某新生靠"特殊关系"混入编程小组？！》发帖人：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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